第一章 醒來原知萬事空(2 / 2)

言罷便走了出去,溫白山自是跟在葉之魁身後,其余諸人留在一時無語,默不作聲。說實話,這幾人一開始並沒有十分尊重這個上官,一是之前的葉之魁雖說是留德歸來,但是為人比較軟弱,對葉志超唯唯諾諾,沒有什么主見。二是之前的葉之魁太過年少,二十一二歲,便身居高位,自認高人一等,和手下沒什么交流。這樣一來,雖然不至於上下不和,但也談不上上下一心了。

葉之魁走出房門之後,覺得後面不怎么舒服,有點別扭,忽然想到一件事,臉不由得從醬紅變為青色。他想到,之前的葉之魁也是在上廁所的時候暈了過去然後被他穿了的。泥瑪,悲催了,沒有擦屁股!難怪他老感到一股異味。當葉之魁走進聶士成房門的時候,聶士成正在用晚膳,聶士成長得不高,有些微胖。五十多歲,頭發已經花白。

葉之魁擺了一下衣擺,對聶士成行了個禮,笑著說道:「世伯正在用餐,看來從雲來得不是時候啊。」

看著這位已經快花甲之年還在為國奮戰的老人,葉之魁有點激動。

聶士成見是葉之魁,便放下碗筷,拉著他的手,很親昵的說道:「賢侄說笑了,賢侄來得可正是時候,老夫剛端起碗來,你這小家伙就跑了過來。莫不是掐著時間來的?」

說著便讓下人再添上碗筷。聶士成和葉志超同為安徽合肥人,都在劉銘傳手下混過,彼此自是熟悉。

葉之魁也不客氣,一屁股便坐了下來,還真把這里當自己家了,拿起筷子便吃。速度很是驚人!看得聶士成目瞪口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餓鬼投胎。

葉之魁吃了幾口,便放下碗筷,看見聶士成慢條斯理的吃著,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老將啊,這敵人都快打過來了,還不緊不慢的,看來是胸有成竹了。

「世伯,剛接到伯父口信,言倭軍不日將來攻,只是還不知道倭人是先攻這成歡呢!還是先攻公州。伯父讓我率軍先回公州,不知世伯意下如何?」葉之魁試探著問道。雖然後世證明日本人進攻了聶士成部,但現在多了個葉之魁這個變數,倒是不大好說了。再說他也不好說自家伯父的不是。

聶士成輕輕嘆了一口氣,瞧了葉之魁一眼,說道;「倭人來勢洶洶,倒還真不好判斷,不過我與你伯父遙相呼應,互為援助,倒是不怕,只是我部人少,能否守住還是未知之事。也罷!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來!吃飯!吃飯!」

葉之魁來之前心里早有腹稿,這時便建言道:「世伯,你看這樣可好,小侄率本部人馬假裝離去,故布疑陣,讓倭人以為我回守公州。而我部實際則潛伏於山林之中,待倭人攻世伯之時,可為之後援,倭人若攻我伯父,亦可為之援。」

葉之魁這丫的純粹是占著知道日本人發動攻擊的大概時間,想來個兩面夾擊、十面埋伏。歷史上聶士成與日軍戰於成歡,葉志超並沒有派人援助,最後還能安全撤離,這世葉之魁要和聶士成來個兩面夾擊,讓日本人吃個大虧。

聶士成並沒有考慮多久便答應了下來,之後又與葉之魁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不多時,葉之魁便回轉軍營,召集手下,將與聶士成商量的結果告知眾人,眾將沒有太多意見。

豎日,葉之魁便大張旗鼓的領著他的五百人從成歡前往公州,但在中途,葉之魁耍了個花槍,五百人出發,然後到達公州的時候只有兩百來人,中途有三百人悄悄潛伏在離成歡不遠的山林之中。剩下到達公州的兩百人因為是夜晚進的城,因此日本密探並不是很清楚人數,只以為葉之魁部已經回到公州。

當包不同將葉之魁的計謀告訴葉志超的時候已經是二十七日晚上了,豐島海戰的消息早已傳了開來,清軍損失慘重!葉志超心里想著,連號稱亞洲海軍第一的大清海軍都輸了仗,你葉之魁又有幾斤幾兩,要與倭人硬磕,也不怕崩壞了門牙。葉志超雖然惱怒,但卻沒有什么辦法,只好做好支援成歡的准備,一旦那邊打響,便前往支援。

要說這葉志超吧!確實老了,葉志超以前好歹也是一員猛將,鎮壓過捻軍起義,鎮壓過熱河金丹道教,殺教首李國珍。葉志超不但人老了,心也老了,他不再是以前的窮逼土鱉,貴為直隸提督的他早已經習慣了山珍海味,安逸的生活,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使他變得膽小怕死、畏首畏足。一句話,他墮落了,不是死在槍炮炸彈之下,而是死在糖衣炮彈之下。

但是對於這個留德歸來的侄子,葉志超還是看的非常重的,否則也不可能以一營以托之了。

葉志超雖然很惱火,惱火葉之魁不聽他的命令,他葉志超是誰?直隸提督,吃的鹽比葉之魁吃的飯還多,這日本人是好惹的嗎?四千多人。就是四千頭豬,也夠他抓的了。

葉志超兩只手抄在身後,在屋里踱著方步,好一會才停了下來,橫了一眼包不同,說道:「這樣吧,你領勇字營余下的兩百人明日先行前往與從雲會合。相信倭人現在已往成歡出兵了吧,戰斗打響之後我再派五百人隨後趕到。一定要保護好從雲,知道嗎?」

包不同還能說啥呢?兩眼淚汪汪的又從公州悄悄的前往葉之魁處。

其實成歡是通往公州的咽喉之地,日軍想要進攻公州,則必須先通過成歡,所以葉志超倒不是十分擔心日軍進攻公州,再說,如果日軍指揮官腦袋真被驢踢了不怕腹背受敵進攻公州,他葉志超打不過還跑不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