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牧睡了個自然醒，睜開眼之後才發現，身邊的趙子秋已經不見蹤影，李牧急忙起身尋找，出了卧室，在客廳的茶幾上看到了趙子秋留下的紙條。

「我今天上午有重要的課要上，你醒來發現我不在的話，不要太想我噢！」落款是一個最簡單的笑臉，以及一個秋字。

李牧苦笑著搖頭，自己昨晚在趙子秋那片沃土上耕耘了三次，結果她今天竟然能起個大早去上課，自己睡到十點半還覺得雙腿有些發軟，可昨天晚上明明是她接連求饒的，女人還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這時，劉鏹東給李牧打來電話，告訴他一個喜訊，莫紋蔚專輯昨天在淘寶上線之後，到今天上午十點，十二萬張系統庫存量已經全部售罄。

這個成績沒讓劉鏹東覺得很牛逼，倒是把滾石的人嚇壞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專輯市場銷售規律，全世界每三張專輯里，就有一張是盜版，看起來這個盜版占比並不算高，但那是因為西方國家的版權保護異常嚴格，大大拉低了平均值，如果只算整個亞洲的專輯市場，每三張專輯里面，至少有兩張是盜版，如果單獨算內地市場的話，每五張專輯里面，能有一張是正版就不錯了。

這可不是李牧在誇大其詞，就連▽et藝流氓矮大緊高小松都在自己的脫口秀節目里說過，他們當年做專輯之前，都要先去求盜版商，求他們給正版一個月的時間，讓正版先賣一個月他們再開賣，而盜版商非常強硬，一定要跟正版同步賣，矮大緊以盜版逼得太緊就沒法做音樂的理由，才讓盜版商網開一面，給了他新專輯一個禮拜的時間，這就是內地音像制品領域的實際狀態。

盜版猖獗只是專輯難賣的一方面，進入2000年，數字音樂才是摧毀唱片行業的終極武器，就像盜版的實體小說一樣，盜版專輯也是要花錢買的，它和正版的區別是在價格高低的不同，但是盜版數字小說和音樂就不一樣了，數字內容的盜版是完全免費的，這就不是價格高低不同的區別了，而是收費和免費的區別，所以正版的發展道路愈發困難，再加上國家沒有明確的法律支持，正版的發展也就更困難。

內地市場2002年正是數字音樂以及p3硬件抬頭的關鍵節點，再加上李牧的易聽網和ango大大推進了數字音樂和p3終端的發展進程，所以李牧也意識到，眼下的正版專輯市場空間應該比上輩子同時期還要小得多，對這個成績，他心里也感到有些驚喜。

李牧問道：「有沒有跟滾石的人聯系，讓他們盡快趕制新的拷貝？」

劉鏹東笑道：「當然，他們的領導被這個數據嚇傻了，這張專輯的內地版拷貝一共就制作了十五萬份，其中三萬份已經開始發給經銷商了，所以他們准備再趕制十五萬張拷貝，這次還准備讓莫紋蔚簽一批海報，說是要她簽五千張，讓咱們每三十個訂單隨機贈送一張親筆簽名的海報做噱頭。」

李牧眼睛一亮，說：「滾石那邊的人還挺懂營銷的啊。」

劉鏹東說：「是啊，簽名海報對粉絲的吸引力肯定是非常大的。」

五千張海報對一個歌星來說，半天時間差不多就能簽完了，倒不是一個非常大的工作量，而且對唱片公司來說，五千張海報的成本也低的可憐，而這種低成本贈品對粉絲來說，意義卻非同一般，所以李牧相信，如果五千張海報到位，加制的十五萬張專輯應該也能銷售一空。

相對於內地這么龐大的市場，即便是盜版猖獗，但三十萬張的專輯銷量依舊不能算是太高，於是，李牧對劉鏹東說：「你跟滾石的人溝通一下，讓他們盡量加制多一點，十五萬張還是少了點，如果做好至少半年的銷售周期，再加制五十萬張應該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如果總是斷貨，對消費者積極性的打擊會比較大。」

劉鏹東說：「我跟他們溝通了，不過他們的意思是謹慎為好，先加制十五萬張，如果銷量不錯，他們再加緊加制。」

李牧對此也表示理解，唱片公司每年銷毀的唱片數量也不在少數，大部分賣不掉的留著還占庫存，基本上就當垃圾填埋掉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錢，對唱片公司來說，謹慎一些也屬正常，不過眼下淘寶網已經拉開了電商時代的序幕，商業模式從單一的面對面交易，一下子增加了多種可能性，所以相比直接掛上「無貨」二字，曲線救國的辦法有很多。

於是，李牧問劉鏹東：「莫紋蔚的專輯賣多少錢？」

「十六元，外加郵費一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