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三章 給他寫一個大大的「服」字!(1 / 2)

趙賢良難得用開玩笑一般的語氣,對李牧說:「如果你把家用電腦的價格砸穿,恐怕整個行業都要恨死你了吧?」

李牧點點頭,淡然一笑:「恨就恨吧,在我眼里,這年頭,更多的是一些硬件制造商在阻礙社會的發展,電腦制造商想維持高利潤、想維持自己的行業地位,心底並不一定真的希望電腦太過普及,因為一旦普及,就意味著利潤率的降低,想維持以前的收入,可能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尤其是一旦利潤公開,可能以前一年造十萬台賺的利潤,後期要拼命造一百萬台才能追平,而且造一百萬台的一旦電腦普及、行業熱起來,就一定會涌現出很多新的競爭對手來蠶食他們的市場空間,對他們就更加不利。」

說著,李牧頓了頓又道:「反過來看,如果電腦普及的速度減緩、利潤空間模糊,現在的和諧硬件制造商就可以心照不宣的享受著高利潤率的滋養,正是因為這種現狀,才使得電腦對大部分的華夏家庭來說還是一個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這種情況下,家用電腦以及互聯網的普及很難實現大規模加速,如果不把他們的利潤砸穿,普及家用電腦恐怕要靠通貨膨脹、貨幣貶值和人均收入提升的多重作用才能實現,這對華夏互聯網行業來說,就實在是太悲哀了。」

趙賢良皺了皺眉,他倒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理論,不過李牧說的卻很有道理,如果沒有人來砸穿電腦制造行業的價格,這個行業內的企業就會保持著悶聲發大財的心態,如果保持行業不透明、一年造十萬台就能賺一個億的話,一旦行業透明,一年造一百萬台都難以保證賺一個億,這種情況下,誰都會心甘情願每年生產十萬台,輕輕松松賺這一個億。

想引發一個企業甚至一個行業的變革,就一定要給它巨大的沖擊,把它之前已經固定的模式徹底沖亂,然後再重建秩序,李牧年紀輕輕,能把手腕玩到這個地步,無論眼界、心胸與膽量,都絕不簡單。

感嘆之余,趙賢良忍不住問李牧:「我很好奇,你為什么對互聯網這么熱衷?甚至不惜動這么多心思、得罪整個電腦制造行業來推動互聯網發展?」

李牧淡淡解釋道:「在我眼里,華夏的電腦制造商想做到有朝一日引領行業發展,是完完全全的痴人說夢,計算機核心硬件中,絕大多數都要依靠海外壟斷巨頭供應,無論是cpu還是內存顆粒、主板,計算機里只要沾到芯片的領域,就基本上必須采用海外產品以及解決方案,在核心層面不可能追得上,整機造的再多又能有多大的話語權與利潤空間?」

「這倒是。」趙賢良贊同的點了點頭,雖然不太懂電腦行業,可任何行業都是這樣,一旦核心層面在別人的手里,就絕不可能做到引領行業發展。

這時候,李牧又說:「可互聯網就不同了,互聯網行業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想象力的產業,也是這個世界最璀璨的智慧結晶,它的發展是一門藝術,一門融合了軟件、硬件、產品、開發、運營、推廣、人性、心理、需求、審美的超級藝術,也正因為它是一門藝術,才有可能打破傳統、打破固有優勢者的壟斷,也更容易誕生奇跡。」

說到這里,李牧的語氣頓時變得犀利起來,斬釘截鐵的說:「如果砸碎了華夏的電腦制造企業,能給華夏的互聯網發展裝上翅膀,我一定會做,而且做的義無反顧!」

李牧還有句話沒有說出口,他覺得,一旦華夏互聯網突飛猛進,到時候再加上自己這個重生者的引導與支撐,華夏互聯網行業沒准有機會在全世界范圍內引領狂潮。

英特爾在cpu上的優勢,怕是十年也沒有企業能夠追趕的上,可即便如此,它也只是覆蓋了大部分的電腦而已,在手機、平板的移動終端市場,它的份額低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就是硬件天生的發展屏障。

但是,扎克伯格一個k,不但覆蓋了大部分的電腦,同時還覆蓋了數十億計的移動上網終端,這些移動設備使用的可能是蘋果、聯發科或者高通的處理器,是英特爾這樣強悍的企業都無法觸及的領域,卻依舊可以被k所征服,而k的市值也比英特爾高出一倍還多,這就是互聯網行業的魔力與魅力。

所以,為了這個目標,別說砸穿電腦制造商的利潤,就算是要他砸爛電腦制造商的飯碗、逼得他們上街討飯、逼著他們拿刀砍自己,李牧也會砸的毫不猶豫!

趙賢良這個時候也不禁暗暗為李牧豎起拇指,贊嘆道:「聽你這么一說,如果『電腦進城』這個政策真的開始落地推動,再加上你用神舟來砸穿家用電腦利潤,到時候消費者購買電腦不但可以享受更透明的價格,還能拿到政府給予的補貼,這么一來,國內計算機數量一定會暴漲,這個想法確實很不錯,不但想得大,做得也大!」

李牧眼前一亮!真是難得能聽見趙賢良誇贊自己,李牧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摸索到了一點與他交流相處的模式。

趙賢良是徹頭徹尾的商人,而且是白手起家、摸爬滾打、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商人,想讓這種人服自己,一味的客氣、一味的謙卑是沒有用的,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人,而且這種人無一例外全是至少低他一等的人,比如他的下屬,或者其他需要他幫助以及依附他生存的人。

正因為如此,自己越是這樣,就越會讓他天然覺得高了自己一頭。相反,如果想讓他服氣,就必須要讓他意識到,自己很牛逼,不僅比他以為的更牛逼,甚至比他自己還要牛逼的多。

於是,李牧淡然一笑,又說:「叔叔,我想的和我要做的,比我剛才說的還要大得多,剛才說的其實只是我整個計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