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叫爸爸(1 / 2)

李牧的核訛詐理論,給拉里佩奇的心理帶來了巨大的震撼與震懾,而而李牧所說的那個關於綁匪、1000萬美元贖金、200美元手槍與1美元子彈的比喻,也同樣讓拉里佩奇感到恐懼。 x

muye&,就是李牧對准拉里佩奇太陽穴的那顆子彈,它沒有多大的實際價值,但對谷歌來說卻極其重要。

現在,李牧把muye&標價為谷歌市值的三分之一,讓谷歌並購,這雖然會讓谷歌大出血,但卻不會要了谷歌的命。

拉里佩奇已經不願意去想如果李牧全力運作muye&,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沖擊了,因為無論怎么想結果都只有一個,在李牧的全力進攻下,谷歌不死也要重傷,原本有機會成為博爾特那樣的世界冠軍,但如果硬扛下這波攻擊,以後能勉強走路都算不錯。

這樣看來,谷歌接下來的選擇,只有以超高超高、高到超乎尋常的溢價,並購muye&這個幾近空殼的公司,只有這樣,才能確保谷歌成為世界冠軍,犧牲的只是一部分利益。

拉里佩奇在內心深處,給李牧這一無恥行徑下的定義為:「流氓土匪性質的強買強賣。」

就像是印度尹麗那些持槍搶奪新郎的女方親屬,一把槍頂在腦門,然後把一個女人丟在你的眼前,威脅你:娶了她,不然就崩了你。

你能怎么辦?

其實這樣的商業訛詐,並非李牧首創,在互聯網行業早已經屢見不鮮。

每一次大公司入股小公司、入股新興產業的時候,背後幾乎都會有這樣的訛詐與博弈,那些被騰訓和啊里投資、並購的企業,未必真的想被他們投資和並購,就算想,也未必願意以最終的價格進行,但是,所有最後接受了大集團offer的公司,其實都在經歷一種潛在的威脅與內心的掙扎。

潛在的威脅有很多種,比如:如果你不讓我投資,或者不接受我的投資報價,那我就自己做,或者我投別人扶持別人來做,總之咱倆要么成戰友,要么成敵人;

而那些人在內心里掙扎的,和拉里佩奇一樣,到底是站著死,還是跪著生。

最後選擇投靠大平台的,幾乎都等於是選擇了後者。

發生在資本市場上的惡意吞並還少嗎?真算起來,所有的吞並案例,惡意吞並可能占了大多數。

上輩子,華夏互聯網有a家t家兩大巨頭相互制衡,這也就給了創業者一點點間於齊楚的斡旋空間,就好像有人搞了一個「餓了沒」,如果行業t家獨大,t會非常強硬的告訴他,讓我入股,否則我就自己做一個弄死你。而有了a家制衡之後,「餓了沒」的命運就稍微好轉了一點,他可以對t說,你不要逼人太甚,不然我就去投靠a家,同樣的話,他也可以說給a聽,最後兩者之間選一個相對最好的方案。

所以很多不了解互聯網的人都覺得,這兩家企業真的是太厲害了,什么業務他們都有自己的布局,投資的企業多如牛毛,但這背後有多少資本市場上的屠宰和殺戮,很少有人看得到。

對拉里佩奇來說,如果他面前有一個能與牧野科技抗衡的互聯網企業,那他多少還有松口氣的機會,但可惜的是,就當下的互聯網企業來說,再沒誰能跟牧野科技相抗衡了。

思前想後,拉里佩奇只能開口對李牧說:「李總,您的意思我已經非常明白了,稍後我就跟我們的股東聯系,慎重考慮一下。」

李牧點了點頭,一臉無所謂的笑道:「沒事,你們也可以不買,沒人逼你們。」

拉里佩奇只能瓮聲瓮氣的點點頭,心里流淚暗忖:槍、子彈、核武器都說出來了,還說沒人逼我們,還要怎么逼?真那把槍頂著腦袋才叫逼嗎?

李牧看到拉里佩奇悲戚戚的模樣,微微一笑,淡然道:「該說的都說完了,我這邊還有節目要錄,回去吧,這次確定接受了再來找我,噢對了,如果來的話,把合約帶上。」

李牧把話說完,轉身便往回走,拉里佩奇沒說話,就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讓拉里佩奇說一個最痛恨的人,此刻的答案必然非李牧莫屬。

但如果讓他說一個現在最佩服的人,答案也一定是李牧。

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把互聯網玩成了自己的內海,同樣把資本玩的淋漓盡致。

而且在拉里佩奇看來,李牧玩資本有著一種非同一般的暴力美學,他的策略就是:「叫爸爸,否則打到你叫或者死為止。」

簡單粗暴,甚至有些殘暴。

自己也很想充滿底氣的向他豎起指,然後大罵一聲:「f*ck-you!」

但畢竟實力不濟,也就委實提不起這個底氣。

李牧走的很快,幾分鍾後就已經回了村里,拉里佩奇走得很慢,一個人在華夏鄉村的田間地頭上踱步,看看黃土,看看庄稼,看看腳尖,看看山,再看看水,最終在日落西山的時候,看著滿天橘紅色的紅霞,以及那如溫泉蛋黃般的落日,輕輕嘆了口氣。

認了吧。

認了。

跪下吧,站久了會發現,跪著其實挺舒服的。

谷歌從創立到現在,一直是走在互聯網的前沿、走在搜索引擎的最前端,但是拉里佩奇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人斬荊披棘雖然很有成就感,但也確實非常疲累,如果向牧野科技跪下,等於是有了一輛裝甲車,前方的荊棘也就再不是什么問題。

於是,拉里佩奇干脆坐在了一處田埂上,掏出手機,給自己遠在美國、尚在睡夢的助理打了給電話。

「早上好佩奇先生……」隔著電話,拉里佩奇都能想象得出,助理那一張睡意惺忪的樣子。

他說:「茱莉亞,華夏現在是傍晚,我正在看著夕陽,如果你打開窗,太陽應該剛露出個腦袋,你能想象嗎?我們隔著近萬公里,看到的是同一個太陽,可在我這里,一天已經快要結束,而你那里,一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