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夢也不著急,她知道小道子一定會回應自己的。
因為凡域是她所擁有的另外一重要籌碼。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澤道那張扭曲晦暗的臉上突然間流露出極其認真的笑容出來,看起來詭異無比。
他的聲音比天夢更為陰森,還有著一絲嘲諷。
「我想在我被你困在那魂陣的期間,你已經去過不周山了對不對?你哪怕手持魂劍,也奈何不了那七彩圍牆,對不對?」
天夢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就憑你也想打破女媧所修建以及之後被我精心修補的七彩圍牆?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也太看得起我所煉制的那魂劍了。」
魂劍的威力自是極大,但是並不足以摧毀那已經修補過了的七彩圍牆。
至於魂劍可以摧毀李澤道之前再次修建的那通往魔域的無名洞里的七彩圍牆,主要是因為那七彩圍牆的根基已經斷了,李澤道不過將其再次壘起來,其防御能力自然遠不如不周山的那七彩圍牆。
天夢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她確實已經前往不周山,試圖擊碎那七彩圍牆,結果失敗了。
那該死的七彩圍牆,比她所想象的還要堅固不少。
「至於血洗神域……隨便你們吧。」李澤道輕輕搖頭。
按照蚩龍的說法,盤古都無所謂他所制造出來的四大生命互相殘殺,也無所謂整個神域是不是會被蚩龍給血洗了。
他都無所謂,自己操什么心?隨便吧,你們隨便殺。
更別說,他也沒有資格操心了。
南宮魅璃她們的死,更是讓李澤道心若死灰,若非他連自殺的權利都被剝奪了,若非他妄想未來有一天讓這個女人付出慘痛的代價,甚至還妄想說回凡域看看。
他怕是要讓自己魂飛魄散了。
天夢眸子死死的盯著李澤道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最後輕輕一聲嘆息,說道:「小道子,你這樣姐姐會很不開心的。」
若說連血洗神域這件事情都威脅不了小道子的話,天夢就真不知道該如何做了。
本來她手里有更好的籌碼,也就是那個六個女人,誰想小道子竟然如此狠心,竟然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去死。
天夢覺得自己的心瞎了,否則之前怎么會認為說小道子相當痴情呢?
天夢覺得小道子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
李澤道又笑了,說道:「是嗎?那我會繼續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
天夢笑容變得炙熱起來,她那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車熟路的放在了她經常放的那個地方。
「小道子,雖說你讓姐姐很生氣,但是姐姐還是願意在給你一個效忠於姐姐,效忠於天的機會的。」天夢臉上恢復以往那種嫵媚露骨。
李澤道閉上眼睛,滿臉神經質一般的享受。
就好像,他已經從那種巨大悲痛中走出來了,他現在要重新開始享受生活了。
他聲音里滿滿的都是贊譽:「小妞的手法不錯,力道剛剛好,就這樣,不要停,回頭爺會多給點賞賜錢的。」
事到如今,李澤道唯一能做的,也就過過嘴癮了。
這只原本柔弱無骨的小手突然間僵硬無鐵。
李澤道的面色一僵硬。
「撕啦!」
李澤道隱約聽出的什么東西被活生生撕扯下來的聲音,那張僵硬無比的臉變得怪異了起來。
他艱難的低下頭看去,瞳孔一點一點瞪大,仿若見了鬼似的。
他清楚的看到那對自己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被連根拔起一般,那個地方變得幽深,仿若黑洞。
那種消失不見不是一般的消失不見,因為他是強大魂魄體的緣故,所以這東西就等同於被從他的魂魄上剝離開來!
所以沒了,真的沒了……除非在修復受損魂魄上有著極高的造詣的天夢還願意幫他接回去。
天夢後面會不會幫接回去,李澤道不清楚,但是他知道,無論天夢接下來會繼續對他做出何種過分的事情出來,他都絕對不可能像蚩龍那樣妥協的。
妥協了,瓏公主她們就白死了。
妥協了,禁錮怕是要破碎,禁錮一旦破碎,天知道會發生何種恐怖的事情?
他的確無恥,的確好色,的確是牆頭草,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心里自有一桿秤。他比誰都清楚,他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能已經麻木了,也有可能魂魄受損過於嚴重所以已經沒有感覺了。
總之,李澤道感覺不到疼痛,他就是感覺荒謬,怪異。
哪怕已經有心里准備了,大概知道這個邪惡無比的女人這是想要做什么的,但是一時間卻也無法接受。
在李澤道的印象當中,這玩意沒了的人,要么是太監,要么是那些對自己的妻子不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