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放在那琴鍵上方,將情緒醞釀飽滿之後,雙手開始在那琴鍵上,迅速的蹦跳出來。
剎那間,一個個動聽至極的音符蹦跳而出。
一開始,流水公子的眼珠子瞪得極大,幾乎就要從眼眶里蹦跳出來。
這便是鋼琴的彈奏之法?當真見所未見。
漸漸的,他情緒竟然被這靜心咒所感染了,他那內心竟然逐漸的平息下來了。
沒有殺氣,沒有恥辱,沒有憤怒,沒有對梵音仙子的那種狂熱的追求,只有平靜!只有陶醉!只有無法自拔!
這種感覺,只有在聆聽梵音仙子彈奏靜心咒的時候,方才擁有。
但是沒想到這個弱者用一種全新的樂器所彈奏出的靜心咒,竟然也能讓人心進入絕對的平靜當中。
不知什么時候,那小竹屋的門也開了,一道紫色身影靜靜的站在院落里那棵紫色大樹之上,似乎跟那棵大樹融為一體了。
一雙瞪得大大的漂亮眼睛很是認真的看著李澤道那雙正在那琴鍵上跳著優美舞蹈的手以及李澤道那張仿若充滿聖潔的臉,內心無比的震撼。
此人能夠用竹笛將她所創作的靜心咒吹到那種如此高的水准,已經讓她相當意外了。
沒想到,用此前所未見的樂器彈奏出的靜心咒,比起竹笛出來,那種意境竟然又深了幾分。
一曲完畢,李澤道輕輕呼出了一口氣,著實疲倦,彈奏這《靜心咒》著實耗費心神。
他抬起頭來看著一旁那顯然還快沉醉於這音符之中的流水公子,清了清嗓子說道:「如何?」
流水公子從那種絕對的靜謐之中驚醒過來,他瞪大眼睛看著李澤道,著實驚為天人。
最後竟是微微作揖,嘆道:「在音律一道,我不如你。」
李澤道差點樂了,心想這個家伙哪怕腦子有問題,但是還是挺實誠的。
「這種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就無需重復一遍了。」李澤道牛逼轟轟的擺了擺手道。
「……」
「想學?」
流水公子沒回應,他倉皇而逃。
在不走的話,他就要做出讓他覺得恥辱至極的舉動出來了……不是殺了李澤道奪取那什么音律一道第二人名頭。
而是,他真的很想開口說教我啊,我想學。
但是流水公子知道自己不能學,不僅僅是因為這回真的拉不下那張臉,更是因為他知道學了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他最擅長的樂器是笛子,但是他用笛子卻是沒辦法將梵音仙子的《靜心咒》吹出那種可以平靜人們心中殺戮的境界。
所以,他至少得先將笛子吹好了,方才能學那鋼琴。
若是沉迷於鋼琴,只會降低他在音律一道的水准。
「你聽好了,什么時候,我在音律一道的造詣在你之上,亦或者是你在蒼穹榜上留下名字之後,我在殺你!」
流水公子的聲音從極遙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隨即久久無聲。
李澤道傲然而立,心想你在音律一道的造詣不可能在我之上。
日後但凡本公子能夠在蒼穹榜上留下名字,你以為你還殺得了本公子?看本公子不活活打死你!
幾炷香功夫之後,李澤道確定流水公子已經離開梵音谷了,這才才松了口氣,就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濕透了,雙腿還有點發軟,就要一屁股坐回那椅子上……嚇的。
李澤道其實在賭,賭比流水公子還囂張,還瘋的話,流水公子就不會在動手殺了他。
結果,他賭對了。
他成功的讓流水公子灰溜溜的滾了。
院子里,跟那棵大樹融為一體的那道紫色身影依舊靜靜的站在那里,那雙仿若天上星辰的眼睛依舊靜靜的看著李澤道。
她看到這位寧副宗主重重松了口氣,看到他那雙腿正在發抖。
顯然,他方才其實很害怕,他害怕流水公子殺了他,但是他卻是很好的將自己的恐懼盡數藏匿起來。
這個人修為雖弱,但是他的心態著實可怕。
正雙腿發軟著的李澤道突然間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靜靜的看著自己,抬頭看向院子里那棵樹,卻是並未看到那雙眼睛。
就在這時,梵音仙子那歉意至極的聲音從那竹屋里傳出:「讓寧副宗主陷入此等危險當中,是本宮之過。」
讓其進入這院落,是出於對這位寧副宗主的敬重,還有一絲好奇,沒想到卻是差點要了他的命,梵音仙子極其過意不去。
當然方才流水公子但凡動動手了,梵音仙子自會將這位寧副宗主保護在身後。
只不過,她肯定沒辦法攔住流水公子。
最後寧副宗主必死無疑,她將自己的命還他也就是了。
李澤道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說道:「仙子切莫如此,這並未仙子之過,錯在小的自己本身,太優秀的人總是招惹來他人的嫉妒,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