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越走越近,不一會就走到了面前,那人停下腳步站在了五步外。金飛瑤的眼睛瞅向了他的白色布鞋,走在滿著污血腐肉的地面上,卻依舊雪白如新,一點污物也沒有粘上。
那人抬起傘,一張讓人有些詫異的臉露了出來。
那是一張白得有些不健康的臉,長長的白發用一根黑色的木釵子隨意的挽起,他的眼睛一只灰一只黑,竟然是雙陰陽眼。
他長得很俊雅,眼角微微的挑著,臉上帶著和藹的微笑,對著金飛瑤輕輕點了點頭,「咦,饕餮?你好,再見。」
點頭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他便又撐著傘信步而去。
怎么回事!金飛瑤愣愣的看著他,不認識啊,怎么直接和熟人一樣的就打招呼了。而且竟然點個頭就走,既然認識難道不是要多說幾句話才對嗎!
「啊,道友請留步。」金飛瑤快步跑了過去,喊住了他。
這男子轉過頭,疑惑的問道:「找我有事?」
金飛瑤搓搓手,好奇的說:「道友,你認識我?」
「認識,我們有一面之緣。」男子點點頭,溫和的講道。
這人到底是誰啊!金飛瑤眉頭緊皺,把認識的人都想了一遍,可就是想不起來何時見過這人。長得這么有特點,就算想忘也忘不了啊,怎么會完全沒有印象。
「金道友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男子立了一會,見她半天想不起來,便笑道。
「別呀,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你到底是誰啊。」金飛瑤一聽可不干,在天帝靈界竟然遇到認識自己的人,怎么能不搞明白是誰就讓他走了。
男子搖搖頭笑道:「在下還有事要辦,就先不打擾金道友了。」
見他想走,金飛瑤走到他旁邊,厚著臉皮講道:「我正好閑著沒事,道友只管去辦事,我和你同行一下就好了。」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男子便客氣的講,「我的事到也沒什么,金道友要是想一路同行,那正好大家做個伴。」
「那我就不客氣了。」金飛瑤呵呵一笑,厚著臉皮就和這人走在了一起。
金飛瑤想跟著他,除了好奇此人是誰外,還想知道他是怎么來這里的,如果不是殺了皇族,那肯定就是從水路而來,便尋思著和他套套近乎,找他借一下破浪龜離開這里。
「上次一別就是幾十年,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金道友,還是一樣的活潑自在。」男子撐著傘,聲音很溫和,聽著就讓人心里舒服。
「幾十年?」金飛瑤抬頭想了想,「我們是在星羅靈界認識的嗎?可否告知道友的名字,瞧我這個記性,都想不起來了。」
「當時金道友走的匆忙,我並未說出名字,你不用介意。」男子淡淡的笑道。
我能不介意嗎!金飛瑤不想介意都不行,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竟然也知道自己是饕餮。而且修為看不透啊,並不是高得看不透是什么修為,而是根本就瞧不出一點有修為的樣子。
但是只要看他一眼,就不會覺得他是凡人,肯定是修士。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全身的修為給隱藏了起來。更讓金飛瑤不安心的,就是他身上沒有任何味道,連肉味都沒有,仿佛邊上走的不是活人,而只是個鬼魂一般。
看著金飛瑤抓頭騷耳的樣子,男子只覺得好笑,「我叫殷月。」
「殷月?」金飛瑤又仔細想了想,真不認識這人啊。
隨即便聽到殷月又說:「我們在南風靈界的陰宅見過面,我就是陰宅的宅主。」
「啊,是你這家伙!」金飛瑤突然反應過來,大喝一聲伸手就抓住了殷月的衣領,猛的扯了過來。
殷月的手上一晃傘便歪了,被傘擋住的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眼睛一眯順手就把傘舉了回來,把金飛瑤和他都擋在了傘下。
「干嘛!」金飛瑤凶神惡煞的罵道。
「我討厭太陽,怕熱。」殷月一臉淡笑的看著怒氣沖天的金飛瑤。
「討厭太陽?」金飛瑤愣了一下,嘿嘿嘿的笑了笑,然後一把就扯開了他的傘,嘴中還幸災樂禍的嚷道:「我曬死你這個大混蛋,我叫你貪我的靈石。」
「還我的傘,這里很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