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你要是不醒,我就帶著女兒兒子跑掉(2 / 2)

白季李看著簡夏,硬朗的眉宇,不禁輕擰一下,沉吟一瞬,才開口道,「依照車禍當時現場留下的車輪痕跡和監控視頻判斷,確實可以確定季詩曼是故意撞向你和四哥的車的!只是,.........」

「只是什么?」白季李的話還沒有說完,在他遲疑的瞬間,簡夏便迫不及待地追問。

不止是簡夏,其他所有的人,都期待地看著白季李,雖然大家都很清楚白家跟季家的關系,但是,他們都希望,白季李這個市公安局的局長,不要徇私枉法,能公正地處理這場車禍。

「季詩曼的血液里,檢測出冰毒的成份。」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白季李又繼續道,「車禍發生前,她應該大量地吸食過冰毒,也有可能,是在她神智並不清醒的情況下,才導致車禍發生的。」

——吸食大量的冰毒!

簡夏知道,吸食冰毒,不僅可以讓人產生強烈的性-快感,也確實是可以讓人神智不清,產生強烈的幻覺。

可是,..........

「如果她真的神智不清,為什么她能一路完好地將車從滿月樓開到萬利達商場附近,為什么到了萬利達商場,誰也不撞,卻偏偏要撞剛從商場車庫出來的我們?」簡夏淡淡譏誚一笑,看著白季李的目光里,不禁帶了一抹憤恨地道,「季李,季詩曼這次,是不是蓄意謀殺,是不是想要置廷遇和我於死地,或者至我於死地,你心里應該很清楚。」

白季李看著簡夏,外表那么柔弱的像一團水,可是眼神卻凌厲的如同刀鋒般的女人,竟然讓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們在季詩曼的血液里,確實是檢測出大量的冰毒成份。

只是,這場車禍是不是蓄意的,大家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不需要用冰毒來做掩飾。

「嫂子,如果季家抓住這一點,堅決稱車禍發生時季詩曼是神智不清,那我們也無法單方面給這場車禍定性。」

一旁的老太太聽完白季李的話,恨恨地咬了咬牙,氣憤地道,「像季詩曼這樣的禍害精,借著她老子的權力,無法無天,如果不關進監獄里去,以後還不知道禍害多少的人。」

其他的人則皆是沉默著,不說話,因為他們相信,在這件事情上,白季李應該會像往常一樣,公平公正,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簡夏看一眼老太太,又看向白季李,揚唇笑了笑,那雙被水洗過黯淡的雙眸里,透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戾氣來。

「不管季詩曼是不是在車禍前吸食過大量的冰毒,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神智不清,總之,她必須為她做過的所有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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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越蒼下了飛機,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凌晨三點多了。

當季鴻鳴的秘書推開休息室的門,見到季鴻鳴的第一眼,他感覺,眼前的季鴻鳴,比電視報紙畫面上常出現的那個精神卓絕的老人,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不止,兩鬢竟然全是斑白。

此刻,季鴻鳴正靠在牆角的單人沙發里,頭枕在沙發靠背上,閉著雙眼,像是睡著了,昏暗的落地燈光淺淺地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原本蒼老的他,更顯疲憊不堪。

看到睡著了的季鴻鳴,秘書不敢驚擾,陸越蒼也不忍心打擾,站了一會兒,正當他轉身准備離開,讓季鴻鳴先睡一會兒的時候,季鴻鳴卻突然睜開了雙眼。

「陸越蒼,你給站住!」

聽到聲音,陸越蒼又猛地轉回身來,看向季鴻鳴,此時的他,正面色陰沉,滿目威嚴地看著他。

「書記,我們還以為你睡著了。」秘書站在門口,笑著解釋道。

季鴻鳴掃一眼秘書,冷聲吩咐道,「你下去吧。」

「是。」秘書點頭,恭敬地退了下去,並且將門關上。

直到門關上,季鴻鳴威嚴到不容抗拒的視線,才又沉沉地看著門口處的陸越蒼,沒有任何一句廢話,直接以命令的語氣道,「把當年你和悅瑤的事情,給我清清楚楚地全部說一遍。」

陸越蒼雖然是偌大一個集團的董事長,平日里,更是受貫了別人的尊敬與追捧,但是此刻面對季鴻鳴,這個自己心愛女人的父親,他卻自動將自己的身份,擺在了最低微的位置。

他點點頭,像是回憶往事般,微眯起眼睛輕吁口氣,爾後,緩緩開口道,「我認識悅瑤,是在她剛升大四那一會兒,那一次,我應校方領導邀請,到悅瑤的學校去做演講,在幾千張的陌生面孔當中,我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中間位置的悅瑤。」

季鴻鳴一聲嗤笑,「這么說,你對我女兒,還是一見鍾情?!」

陸越蒼微微扯了扯唇角,帶著一抹無法言喻的幸福,低下頭去,沒有點頭承認,亦也沒有否認,只繼續道,「其實她當時並沒有在認真聽我的演講,但演講結束後,我點她回答我的問題的時候,她的答案,卻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所以,是你先喜歡上我的女兒,然後追求她的?」季鴻鳴一眼,便看出陸越蒼在提到季悅瑤時,那眉目里流露出來的滿足與幸福。

陸越蒼點頭,「對,當時我已經離婚了,是單身。」

季鴻鳴眯著他,眉頭一擰,「你當時是真的喜歡我女兒,還只是因為她的身份能給你帶來無限可能的利益?」

陸越蒼亦看著季鴻鳴,格外認真地回答道,「季老,在悅瑤答應和我在一起之前,我從未沒有了解過悅瑤的身世和家庭背景!況且,您應該知道,我的第一次婚姻,就是利益聯姻,基本沒有感情可言,所以我和我的第一任妻子,幾年後才和平分手,在這樣的前提下,我不可能再選擇一次利益婚姻,直到那次中秋節,悅瑤帶著我去和您,還有戰老他們見面的時候,我才知道了悅瑤的身世原來那么不簡單。」

季鴻鳴又是淡淡一聲嗤笑。

以悅瑤的美貌和才華,還有她當時風華正茂的年紀和溫婉典雅的性格,又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她,更何況,還是他季鴻鳴的掌上明珠,戰家的外甥女。

所以,即使是此時此刻,他仍舊不可能相信,陸越蒼對自己的女兒,100%只是純粹的喜歡,而沒有任何其它的目的和想法。

「其實,悅瑤根本沒有答應過做周正生的女朋友,也從來沒有和周正生在一起過,只是因為平時悅瑤和周正生走動的比較頻繁,所以就謠言四起,導致大家一致認為,她是周正生的女朋友!當然,周正生當時也確確實實一直在追求悅瑤,可是悅瑤從來沒有答應過。」見季鴻鳴不說話,陸越蒼又補充道。

而這些,他也是後來讓人調查了很久之後,才得出來的事實。

季鴻鳴眯著他,「這些都是悅瑤跟你說的?」

陸越蒼搖頭,「不是,但是悅瑤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處子之身。」

直到今時今日,他仍舊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徹底得到季悅瑤的那天,那種以前從未有得到過,以及後來也從未感受到過的愉悅與滿足。

那種愉悅與滿足,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

聽著陸越蒼的最後一句話,季鴻鳴的臉色,剎那間更沉了。

二十五年前,那時候的中國還是一個保守的國度,如果說才二十出頭的季悅瑤還不懂事,可是,陸越蒼做為一個三十幾歲事業有成的男人,怎么可以在兩個人沒有婚約的情況下,就和季悅瑤發生了關系。

一個年輕女孩,未婚先孕,在那樣的年代,會承受多大的輿論壓力,又會受到多大的打擊,不用想也知道。

如果陸越蒼真愛悅瑤,為什么卻從來不為悅瑤考慮!

「季老,其實,在周正生發生車禍那一天,我和悅瑤已經約定好,要去民政局領證結婚的,周正生發生車禍的時候,我已經在民政局等著悅瑤了。」似乎看明白了季鴻鳴眼里不斷劃過的暗沉意味著什么,所以,陸越蒼又解釋道。

「不要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現在悅瑤不在場,自然是你說什么就是什么,誰也反駁不了你。」忽然地,季鴻鳴便克制不住地怒吼了起來,臉色鐵沉,「你告訴我,周正生為什么會發生車禍,為什么會死,悅瑤為什么又會突然離家出走,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杳無音訊?」

如果不是陸越蒼的出現,季悅瑤就不會狠心地離家出走,跟石沉大海般,沒有任何一點音訊。

所以,一想到自己已經死去的大女兒,季鴻鳴的心里,便咬牙切齒地痛恨。

面對季鴻鳴的盛怒,陸越蒼仍舊顯得格外鎮定,語氣平靜地回答道,「季老,悅瑤的出走,或許真的跟我,還有周正生的死有關,但是當年我派人查了,周正生的車禍,並沒有查出什么問題來!悅瑤離開後,改名換姓,用簡瑤這個名字,在雲南麗江定居了下來,並且生下了夏夏,後來在夏夏4歲的時候,她出門辦事,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一點消息。」

季鴻鳴狠狠地瞪著他,「你是說,悅瑤真的已經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陸越蒼搖頭,眉宇間溢出痛苦來,「我也不知道,我希望悅瑤還活著。」

哪怕她恨他,不再愛他,他也希望,季悅瑤還活著,好好的活著,快樂的活著。

季鴻鳴看著陸越蒼忽然有些猩紅的眼眶,心里的怒意,終是消了一些。

後來的事情,陸越蒼不用再說,他心里也已經清楚了。

他季鴻鳴的女兒和外孫女,這么多年來,一個生死不明,一個寄人籬下,受盡苦痛,想想這,他的心,就如刀絞般的難受。

「你找小七談過了嗎?她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良久的沉默之後,季鴻鳴才又開口問道。

陸越蒼痛苦地擰眉,沮喪地搖了搖頭,「我哪里還有臉面,去跟夏夏說,我是她的父親。」

季鴻鳴看著他,當然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親妹妹搶走了自己的前夫,親小姨則想方設法,要奪走她的現任丈夫,還要至她於死地。

唉!世上沒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了。

季鴻鳴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上天還真是弄人,原本簡夏從小就受盡了各種苦難,可到了現在,卻還要承受來自和她有著真正血緣關系的親人的傷害。

「那你是不是打算這一輩子,都不認小七這個女兒啦?」他又怒氣質問道。

「不是。」陸越蒼立刻搖頭,「只要夏夏肯認我這個父親,我願意盡一切可能地補償她。」

季鴻鳴看著他,久久不語。

大概好幾分鍾之後,他才擺了擺手,格外疲憊地道,「你先走吧。」

看出來了季鴻鳴想一個人安靜一下,畢竟一下子接受這么多事情,確實不容易,所以,陸越蒼什么也沒有再多說,只點了點頭,轉身,拉開門離開了。

看到門被關上,季鴻鳴再次閉上雙眼,靠進椅背里,蒼老的眉宇間,卻抑制不住地不停輕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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