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嚴晚晚高興的無法自抑的時候,藍嵐忽然推門而入,看到嚴晚晚坐在床上抱著枕頭,雙眼閉著,整個小臉開心的快要溢出蜜來似的表情,藍嵐不禁微愣了一下。
「你這是在干嘛?」
嚴晚晚立刻閉開雙眼,收斂了臉上的興奮,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然後,一邊下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著哈欠,一邊口齒有些不清地回答道,「我答應了爺爺今天去陪他,等會就過去。」
她沒有撒謊,她昨晚確實是答應了嚴晉安,今天去省委大院。
藍嵐看著她,想了一下,點頭答應道,「那行,媽順路送你過去。」
嚴晚晚去嚴晉安那里,她自然不會反對,而且很贊同。
嚴晚晚有些郁悶地撓了撓頭,「行吧,你愛送就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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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嵐將嚴晚晚送到省委大院的大門口後,便放下她,離開了。
嚴晚晚站在大門口,看著快速消息在自己視線里的那輛黑色勞斯萊斯,卻並沒有往大院里走去,而是轉身往回走。
因為往回走沒幾百米的地方,是一家葯店。
來到葯店,她買了一支驗孕棒,然後,又去不遠處的一家餐廳,借用洗手間。
蹲在洗手間里,她認真地看了一下驗孕棒的使用說明書,待清楚怎么做之後,剛好也有尿,便脫了褲子,開始按說明書操作..........
按照說明,把尿液滴在驗孕棒上之後,嚴晚晚一瞬不瞬地驗椅棒上的變化。
慢慢地,一道杠..........兩道杠..........兩道明顯且整齊的紅杠,在驗孕棒上,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看了看驗孕棒上的兩道紅杠,她又看了一下說明說。
沒錯,兩道紅杠,就證明是懷孕了。
她真的懷孕了,確確實實是懷孕了。
巨大的喜悅,充斥著她的整個大腦,讓她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如果白季李在就好了,如果他在,至少,這個巨大的好消息,她就現在就可以和他分享了。
可是,..........
片刻的激動與喜悅之後,嚴晚晚漸漸冷靜下來。
現在,她懷了白季李的孩子,可是除了白季李之外,她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其實,她一點都不介意休學一年為白季李生下這個孩子。
可是,這一年之內,白季李能回來嗎?
如果他不回來,她一個人,要如何面對所有的人質問與反對,又要如何一個人保護好這個孩子。
但這是她和白季李的孩子,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她都要為白季李,保住這個孩子。
有了決定,堅定了信念之後,嚴晚晚反而輕松了。
先瞞著所有的人,走一天算一天吧!哪天實在是瞞不住了,大不了她一個人悄悄地離開,去別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後再回來,沒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等白季李回來了,一切問題就都可以解決了,他一定會解決的。
將手里的驗孕棒丟進垃圾桶里,嚴晚晚來到盥洗台前,擰開水龍頭,掬起一捧水撲到自己臉上,然後,又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微微有些僵硬的臉,讓自己一切看起來正常後,抽過紙巾擦干手和臉,轉身,像什么事也沒有一樣,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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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晚晚到嚴晉安那的時候,嚴晉安正在客廳里跟兩個省委成員談工作上的事情,她簡單地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便鑽進了廚房幫著張嬸一起准備午飯。
「晚晚,你別動,我來就好。」看到嚴晚晚要去洗菜,張嬸趕緊笑著道。
「張嬸,不就洗個菜嘛,你別什么都不讓我干,我可以的。」說著,嚴晚晚已經把一把空心菜放進了水槽里,打開水擰開洗了起來。
如果她什么都不會,到時候孩子出生了,她怎么照顧孩子。
張嬸看了,放下手里的活過去,關了水龍頭,不禁笑著道,「我的晚晚小姐,這空心菜可不是這么洗的,要摘好了才洗。」
「哦,是嗎?怎么摘?」
「還真打算幫我干活呀?」張嬸滿臉慈愛地看著嚴晚晚問道。
嚴晚晚點頭,「這種簡單地事情我都干不了,那以後豈不是得餓死。」
張嬸慈愛地嗔她一眼,拿起一根空心菜來教她摘,「來,就像這樣,把嫩的掐下來,最後老的那一節,都扔掉,這樣一根根摘完了,就可以洗了。」
「好,我知道了,張嬸,你忙你的,這個就交給我了。」摘個菜而已,確實很簡單。
張嬸一笑,放下手里的空心菜,又去忙別的了。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嚴晉安便推開廚房的門走了進來,看到站在水槽邊洗菜的嚴晚晚,倒是很開懷的笑了。
其實,自從上次嚴晚晚被綁架事件後,嚴晉安便越發心疼這個孫女了,因為他心里清楚,嚴柏枝忙於工作和現在的家庭,這些年來,是半分父愛都沒有給過嚴晚晚這個女兒。
偏偏嚴晚晚又懂事,什么都不要求,也不計較,還整個樂呵呵的哄他這個爺爺開心。
這樣的孫女,又怎么能不讓人心疼!
「爺爺。」回頭看到進來的嚴晉安,嚴晚晚開心地叫了一聲。
「噯!」嚴晉安點頭答應一聲,走過去,看著正在洗菜的嚴晚晚,臉上的笑容開懷又慈愛地道,「今天表現不錯,還知道幫忙干活了。」
「書記,這些菜,可都是晚晚摘了洗的,洗的可認真了。」張嬸笑著,毫不吝惜地表揚嚴晚晚。
嚴晉安聽了高興,點點頭叮囑張嬸道,「多做兩個菜,這丫頭好像又瘦了點。」
「書記放心,今天都是晚晚喜歡吃的。」
嚴晉安又滿意地點點頭,拍拍嚴晚晚的肩膀道,「來,別忙了,出來陪爺爺說會兒話。」
「好嘞!爺爺你先出去,我馬上就來。」嚴晚晚歡快地答應道。
嚴晉安笑著點頭,率先走了出去,嚴晚晚則趕緊將水槽里的菜撈了起來,然後拿一旁掛著的毛巾擦了把手,轉身跟了出去。
今天的天氣,是盛夏中難得涼爽的一天,早上的時候,還飄了毛毛細雨,現在雨停了,太陽躲在雲層後,還沒來得及出來。
爺孫倆來到院子里,嚴晉安拿過修剪刀給院子擺放著的一棵珍珠黃楊盆栽修剪枝葉,嚴晚晚則拿著在一旁給其它的盆栽澆水。
「在你媽公司實習的怎么樣?有沒有覺得吃力?」
「還行吧!」嚴晚晚一邊給一盆蝴蝶蘭澆水,一邊又道,「公司里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是誰,沒人會為難我,工作也很輕松,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原本,藍嵐是讓她在宋承遠的身邊當實習秘書的,可是嚴晚晚不願意,所以後為去了業務部。
「那你畢業後,是打算去你媽公司上班,接手你媽的公司?」
嚴晚晚入下手里的澆水壺,抿著唇角想了想才答道,「有可能吧!如果我媽非逼我的話。」
嚴晉安聽著,不禁笑了。
雖然藍嵐名聲不好,但是,藍嵐晚既然是嚴晚晚的母親,合法的監護人,嚴晉安就不可能阻止她們母女的往來。
而且就做生意而言,藍嵐確實算是女中豪傑,嚴晉安從未否認過她的能力。
「這么說,你自己不想接手你媽的公司?」
嚴晚晚點點頭,「嗯」了一聲。
嚴晉安放下手中的剪子,欣慰地點頭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但不管將來你做什么,都要學會自己獨立,不要依賴別人,因為不管是任何人,都總有靠不住離開你的時候,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末了,嚴晉安又補充一句道,「哪怕是爺爺,也是一樣。」
嚴晚晚看著嚴晉安,抿著唇角點頭,「嗯,爺爺,我知道。」
嚴晉安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嚴晚晚也跟著坐下,給他倒了杯茶。
嚴晉安喝了一口,想起什么,又道,「對了,開學後,嚴心語也在惠南大學,這件事情,你知道就好,不用太在意。」
嚴晚晚微微一愣,隨即問道,「她憑自己的成績考進去的?」
惠南大學是全國名列前茅的學校,不是誰都能讀的。
嚴晚晚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她哪里有你聰明厲害,憑著你爸的關系進去的。」
「哦。」嚴晚晚點頭,知道了嚴心語是憑著高干子弟這一層關系進的惠南大學,她心里不但沒有難受,反而覺得舒服好多。
從七歲那年嚴心語就奪走了原本該屬於她的父愛,但至少,在很多方面,她要強過嚴心語,這就夠了。
「不開心了?!」聽著她懨懨的那聲答應,嚴晉安盯著她,關切地問。
嚴晚晚咧嘴呵呵一笑,「我是憑自己的分數考進去的,她是走後門進去的,我哪能不開心呀!我開心著呢!」
嚴晉安嗔她一眼,「那就好!不管你爸怎么疼她護著她,但你記得,只有你才是爺爺孫女。」
嚴晚晚笑著重重地點頭,湊過去雙手攀上嚴晉安的手臂,「嗯,我知道爺爺對我最好了,其他的人愛怎么樣就怎么樣,我不在乎。」
「書記,晚晚,吃飯了。」這時,張嬸的聲音從屋子里傳了過來。
「走吧,吃飯去。」嚴晉安握著嚴晚晚的手,站起來道。
「好嘞,吃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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