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 番外-我不會再讓晚晚離開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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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晉安恢復的很好,手術後第六天的時候,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活動的時候需要格外小心。

差不多下午七點,吃過了晚飯,不等別人說,嚴晉安自己便要求去樓下花園里走走。

嚴晚晚不放心,讓嚴晉安坐輪椅,她來推,可是,被嚴晉安拒絕了。

沒辦法,嚴晚晚只得和警衛員一起,陪著嚴晉安下樓,小心翼翼地守在他的身邊。

才到樓下走了沒多久,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段昊。

他穿著一身深藍色的手術服,身上還有著濃烈的消毒水味道,應該是剛剛才從手術室里出來,而且樣子看起來,也顯得有些疲憊。

「嚴老書記,您恢復的真不錯,竟然這么快就能自由活動了。」迎面走到嚴晉安和嚴晚晚的面前,段昊笑著道。

即使眉宇間染了疲憊,卻也掩飾不住他此刻的溫潤與好心情。

「段昊呀,怎么這么晚了你還在這?」嚴晉安抬頭看到段昊,不禁好奇地問道。

嚴晚晚扶著嚴晉安,看向段昊,和他四目交接在一起,但並沒有任何一絲的不自然,揚唇笑了笑道,「你是不是剛從手術室里出來?」

段昊一笑,點頭道,「嗯,剛做完一台心臟移植手術,洗手的時候看到你們,就下來了。」

「心臟移植手術,那你累的夠嗆吧?」嚴晉安看著他問道,畢竟這種大手術,可不是簡單容易的活。

段昊看著嚴晉安和嚴晚晚,嘴角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輕描淡寫地道,「還好,這次的手術算是很順利的。」

他也就在手術室里全神貫注地站了九個小時而已,從上午十點,到現在下午七點。

「你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特意跑下來,有事?」嚴晉安喜歡段昊這種謙遜溫潤的性格,所以,不等他開口,便主動問道。

既然嚴晉安都主動問了,段昊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笑著點頭,格外認真而專注地看一眼嚴晚晚,爾後道,「後天是我父親六十歲的生日,下午七點,會在家里舉行一場簡單的宴會,不怕你們笑話,我至今為止都沒有找到合適的女伴,所以,冒昧地想來請求晚晚,後天晚上,能不能騰出時間來,做我的女伴。」

嚴晚晚看著段昊,和他四目相對,但是,卻是不說話。

嚴晚晚不說話,嚴晉安自然更加不會擅作主張,替她拿主意,只看了看嚴晚晚,笑著道,「這就得看晚晚的意思了,她去或者不去,我都沒意見。」

嚴晉安這可說的是真心話,畢竟,像段昊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有家世背景的人,值得結交。

而且,誰又說,嚴晚晚就非得綁在白季李這一顆樹上。

只要是嚴晚晚喜歡,不管是白季李還是段昊,嚴晉安都不會反對。

段昊聽著嚴晉安這么一說,目光,便全部轉移到了嚴晚晚的身上,清亮中帶著些許疲憊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滿是期許。

嚴晚晚原本想要拒絕,可是,在他那樣滿懷期待與真誠的目光下,拒絕的話,卻是說不出口。

畢竟,她心里也很清楚,如果她真的想要徹底放下白季李,選擇另外一個男人重新開始,段昊真的是相當不錯的人選。

「那天晚上,你母親也會出席。」看出嚴晚晚眼中的猶豫,段昊補充一句道。

嚴晚晚揚唇微笑,蹙了一下眉心道,「不好意思,後天晚上,我有點事,你能不能給我一天時間考慮,我看能不能把之前的安排給推掉。」

在段昊滿是真誠的期待目光下,嚴晚晚給出了一個折中的答案。

到時候,去或者不去,都能說得通。

對於嚴晚晚的答案,哪怕她只是一種推脫的說辭,段昊也已經相當滿意了,因為她沒有即刻就拒絕,就已經是給足了他面子,又或許說,是對他有了那么點好感。

「當然可以。」段昊點頭,笑容俊逸輕揚,「你決定了之後,隨時給我答案。」

「段醫生,王主任請您過去一下。」這時,不遠處有名護士匆匆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對段昊道。

段昊看一眼護士,知道定然有什么重要事情,所以,立刻道,「老書記,晚晚,不好意思,我先失陪。」

「去吧,工作要緊。」嚴晉安點頭道。

段昊也點頭,走之後,最後對嚴晚晚道,「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

嚴晚晚一笑,「好。」

段昊回以一笑,這才大步離開,護士匆匆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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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晉安雖然恢復的不錯,但是體力畢竟跟不上,在花園里走走歇歇差不多半個小時後,便由嚴晚晚扶著,上樓回病房。

從電梯里出來,往病房走的時候,嚴晚晚一直覺得,有兩道異樣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後,那灼熱的溫度,似要將自己戳出兩個洞來般。

這幾天,她也總是時不時的會有這種感覺,但是每每當她回頭去看的時候,卻總是找不到那兩道目光來自何處。

或許只是她的錯覺,所以她索性放棄探尋。

但今天,這種感覺顯然更加的強烈。

就在扶著嚴晉安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嚴晚晚沒能忍住,倏爾回頭,朝那兩道異樣目光投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只是一眼,她便徹底怔在了原地,忘記了呼吸,漏了心跳,大腦,也瞬間變得一片空白。

因為二三十米的開外,隔著層層的空氣,明凈的玻璃門,還有裊裊的青白煙霧,是那道再熟悉不過的鐫刻身影。

此刻,白季李就站在走廊盡頭的陽台上,嘴里叼著根煙,斜斜地靠在陽台的欄桿上,微眯著那雙狹長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所有的視線都全部落在嚴晚晚的身上。

四目交接,沒有震驚,沒有錯愕,亦沒有驚喜、雀躍,更沒有徒然的悲傷,只有旖旎繾綣,剎那在空氣中涌動,蔓延,卻莫名令人窒息。

嚴晉安注意到嚴晚晚的怔忡,也回過頭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到走廊盡頭陽台上的白季李,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奇怪。

嚴晚晚已經回來的事,就算沒有人跟他說,他也早晚一天能知道。

「白隊長前幾天都是早上來的,今天怎么改晚上來了?」警衛員亦是順著嚴晚晚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白季李,他微微困惑地開口。

拼盡身上所有的力氣,嚴晚晚沒有讓眼淚涌出來。

在警衛員的話音落下的時候,她艱難地收回視線,像是什么也不知道,更加什么也沒有看到般,努力對嚴晉安笑著道,「爺爺,我們進去吧。」

嚴晉安也收回視線,在心里深嘆口氣,和嚴晚晚一起,走進病房。

警衛員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看了看已經走進病房的嚴晚晚和嚴晉安,又看了看陽台上仍舊不動的白季李,最後皺著眉頭跟進了病房。

「晚晚,..........」

「爺爺,今天晚上我就不在這兒陪您了,您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過來。」扶著嚴晉安在沙發里坐下,不等嚴晉安開口把話說下去,嚴晚晚便直接打斷了他。

「晚晚,這幾年,季李他..........」

「爺爺,我走了。」

就在嚴晉安又開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嚴晚晚已經拿過了一旁自己的包包,再次打斷了嚴晉安,然後,也不等他同意,大步便往外走去,那匆忙的身影,驚疼了嚴晉安的眼。

但最終,看著病房的門關上,嚴晚晚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也只能是一聲深長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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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病房,嚴晚晚埋著頭,甚至是都不去坐電梯,而是選擇了離病房門比較近的安全通道,鑽了進去,大步往樓下走去。

走廊盡頭陽台上的白季李看著嚴晚晚再次消失在視線里的身影,低垂下頭去,閉上雙眼,夾著香煙的那只手抬起,大拇指和無名指去按壓疲憊的眉心。

食指和中指夾著的香煙,在他的額間處,星星點點,明明滅滅,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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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記,您今天感覺怎么樣了?」

不知道又在陽台上站了多久,直到指尖的香煙燙到了手指,白季李才將煙蒂摁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盒里,抬步進了嚴晉安的病房。

正坐在沙發上,自己跟自己下象棋的嚴晉安聽到聲音,抬頭朝白季李看了過去,當做之前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向他招招手,再親切和藹不過地道,「季李,來了呀!來,坐下陪我下盤棋。」

白季李看一眼矮幾上,已經下開的中國象棋,點點頭,什么也沒有多說,過去坐下,陪嚴晉安下棋。

顯然,白季李的心思,完全沒有放在棋上,隨隨便便就被嚴晉安吃炮,吃了相,丟了車,很快就沒有了半壁江山。

嚴晉安抬眸看了一眼白季李,看到他緊鎖的眉宇和有些飄忽的眼神,干脆和了棋,不下了。

「書記。」白季李抬起頭來,看向嚴晉安,面帶歉意。

嚴晉安看著他,深長地嘆了口氣後,才直接了當地道,「季李呀,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不反對你跟晚晚繼續交往在一起,甚至是結婚,但我有要求。」

「您說。」

「晚晚本來就性子倔,從來不肯向任何人輕易低頭,也因為這樣,從他爸媽離婚開始,她就過的苦,但是跟你在一起後,她心里就更苦了。」看著白季李,嚴晉安頓了頓,再次嘆了口氣後,才又道,「我看得出來,晚晚心里也還是有你的,但是,太多事情擱在她的心里了,導致她根本不願意再跟你在一起,所以才躲你躲了三年,如果這次不是因為我病了,她也未必就會回來!所以,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要再把她給逼走了,讓她慢慢的把心里的那些結都解開,能夠輕輕松松的,安安心心地跟你在一起,行嗎?」

白季李看著嚴晉安,沉沉地、認真地、鄭重地點頭,「書記,我不會再讓晚晚離開的。」

「嗯。」嚴晉安點點頭,撐住沙發扶手,站了起來,然後走到白季李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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