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訓結束，大家各自忙開。李天冬跟護士不同，除非有人需要按摩，否則無所事事。他繼續待在辦公室里研究高老的方子。

這樣一直到了中午，吃過飯後，他睡在按摩床上小憩一下。沒多大會兒，方美娟進來了，笑嘻嘻說：「李醫生，現在有空嗎？」

李天冬忙下床來，說：「是方護士啊，什么事？」

「哦，我有點難受，想你幫我按按。」方美娟向他拋著媚眼。

「是嗎，哪難受了？」

方美娟搓揉著胸口，說：「這，一大塊都難受，你幫我按按。」她搓得很用力，護士服的扣子又解到了胸以下，這一搓那團筋道的面團就像要從領口跑出來一般。

青春無丑女，李天冬看得有些愣神，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門口似乎有數條人影，心里一思忖，立即有了打算，他說：「怎么不去找大夫呢，我只是個按摩師而已啊。」

「我這是老毛病了，只要揉揉就行了，你就幫我揉揉嘛。」方美娟嬌聲道。

「胸口有問題不是小事，可不能亂揉，這樣，我給你把把脈吧。」

方美娟有些發愣，下意識地把手伸了出來。

李天冬兩指一搭，像老中醫那般閉目觀察，突然「噝」一聲倒抽一口冷氣，皺眉問：「方護士，你平日走快了是不是會有點喘不上氣來的感覺？」

「啊？」方美娟想了想，說，「還真是有點，怎么了？」

李天冬不回答，仍是把著脈，似乎是在沉思中，半晌又冒出一句：「身上有時還會莫名其妙地有些癢，老是撓不夠似的？」

方美娟變了臉色，「對對對，到底怎么了？」

「大約六七天左右，身子就會覺得特別的懶，懶得一動也不想動？」李天冬神色更是凝重。

「李醫生，我到底怎么了？」方美娟都快哭出聲來了。

李天冬還沒開口，門外沖進來幾個護士，劉小巧也在其中，她焦急地問：「天冬，美娟她到底怎么了？」

「是啊是啊，她到底怎么了，沒事吧？」小護士們都急了，七嘴八舌地問著。因為劉小巧的誇大宣傳，她們都知道李天冬是會看病的。

李天冬心里暗笑，臉上卻是很嚴肅，沉吟著，幾番像要開口，卻又停下了，急得小護士們不行，也越發明白方美娟這病不輕。

方美娟迫於壓力，終於哭出聲來，她抽泣著說：「我、我命好苦啊！我走了後，大家千萬要記得我，逢年過節的給我燒點東西，我不要紙錢，那是騙鬼的，我要紅燒肉……嗚嗚……」

劉小巧急得直掐李天冬，說：「到底怎么了，你快說啊，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