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少爺！」兩下人異口同聲應道，即刻退出靈堂。

唐世淵依舊筆挺挺的跪著，穆小妞兒看著人，撇了下嘴巴出聲，「你怎么還不起來？」

唐世淵抬眼，目光帶著審視，很不友善。

穆小妞兒被他的目光燙著了，心跳欠了一拍，咬唇，往後退一步。

「憑什么瞪我啊你？」想起兩人還在鬧矛盾，穆小妞兒瑟縮著往一邊蹭，嘟嚷了句，「又不是我做錯事。」

唐世淵目光追著穆小妞兒走，帶著濃濃的情意和復雜的情緒，想起身，可肩背都僵硬了，緩慢的動了下，疼得倒吸一大口涼氣。

穆小妞兒聽見唐世淵不適的哼哼聲，歪頭看他，小聲問了句，「你怎么了？」

又朝他跟前走。

唐世淵極少在這個女孩兒面前發火，外人看來少年老成的他，在她面前都是嘻嘻哈哈不計形象甚至自毀形象的。所以這女孩兒其實並不怕他，但這次唐世淵發怒，卻讓穆凝開始有意避開他了。

每個溫和的人發起怒來，都是可怕的。

「扶我一把。」唐世淵沉聲道。

穆凝看著唐世淵，有些心驚，站在他面前三步不肯動，唐世淵上火了，怒道，「聽不懂我的話？扶我一把！」

「嘶……」

穆凝嚇得一抖，當即吊高了心，「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又把我撲倒？」

他那次發火的時候，不就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她撲倒了嗎？差一點兒就……

還有那么多人在的地方他都那樣，現在只有他們倆，她能不防著點？

得，就從那天過後，這妞兒就把人當狼一樣防著了。

唐世淵怒目給了她一眼，再看向上面的靈位，啞聲道，「放心，現在沒那個心情，拉我起來，我們談談。」

找她很多次了，各種理由推脫不見他，兩人鬧掰之後她沒跟他打聲招呼就搬回了學校宿舍，那事兒是真把唐世淵氣得吐血。可沒辦法啊，她在學校都跟其他同學成群結伴的走，他是真沒辦法將她帶走。

這次不論什么原因，她來了，他當然得抓住機會跟她好好談談。

穆小妞兒遲疑的回頭，望著上面的靈位，和那張放大的黑白照。

「那是你爺爺啊？」穆小妞兒低聲問了句，好像覺得在這樣的地方說他孫子，不大好，所以遲疑片刻後又朝唐世淵走過去。

「我是看在你爺爺的面上才跟你說話的，不然，你那天那樣我，我是不會再跟你說話了的。」

穆小妞兒拉著唐世淵的手，拖不動，唐世淵一手撐在地上，在努力克制身體的僵硬度。

「你怎么還不動啊？很難受嗎？聽你姐姐說你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了，並且連滴水都沒喝，還說你生病了。可實際上你好得很啊，並沒有生病對吧？而且，其實你也沒有一直沒吃東西沒喝水吧？一天一夜都跪在這里，那你都不用上廁所的嗎……」巴拉巴拉。

唐世淵直接岔開話問，「不會在跟我說話，是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嗯，有這個打算。」穆凝正經八百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