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提著電腦看了眼車子開走的方向，站著看了好大會兒，後面蘭蘭和班上另一個女生也走出了學校大門，看著李程看過去的方向，蘭蘭上前打了聲招呼。

「嘿。」

李程回頭，蘭蘭沖他微笑，然後說了句：「我說得沒錯吧？穆凝就是被人包養了，聽說還給她家買了房子，這樣物質的人，李程，你還是算了，她就算肯答應你，也是為了你的錢。」

李程沒說話，提著包走了，蘭蘭和另一女生快步跟上。

李程開了車，拉開車門，包往後座扔去，抬眼看了眼蘭蘭，「她就算跟我要房子，我家也買得起。」

話落坐進車里，車子直接開出去。哪找沒有任何目的和**的女人？比起利用謊言接近他騙取物質，男人倒是更接受坦白的女人。

穆凝下車，背著包走進醫院，晚餐是看護送來的，世淵媽媽還沒走，兩人在休息間吃飯。

辛依問起了穆凝的父母，穆凝老老實實的回應，她家做什么的，或者父親母親都是什么樣的人，她完全不用隱瞞，人家一查就明明白白了，她若隱瞞，那就是自打嘴巴。

穆凝忽然問，「我爸媽的工作，是伯母您幫忙找的嗎？」

辛依笑笑，「是世淵爸爸安排的，酒店做事，相對不需要什么技術含量，你父母應該做得下來。」

「噢……謝謝伯母。」穆凝又埋頭繼續。

爸媽有了新工作，食宿都包了，所以新房那邊都沒人。穆凝爸媽現在都有手機，酒店統一的給的號碼，話費每個月可以報銷一百。換了新號，今天才給穆凝電話，所以穆凝先前沒打通。

辛依用了飯沒多久就走了，唐三爺來接的，除了一直在醫院照顧的看護之外，還留了個唐家下人。

晚上穆凝總算明白世淵媽媽說那話是什么意思了，照顧唐世淵並不是那么簡單的。

看著下人利落的收拾唐世淵的排泄物，穆凝有些蒙圈兒。

要她一個人，怎么處理得來？而且唐世淵全身都是傷，翻動他身體那還不得二度傷到他嗎？

穆凝吐著氣，用手煽著空氣里的臭味兒，好吧，盡管人昏迷不醒，但人還是活著的，新陳代謝再慢，那也在運作啊，所謂水滿自溢，排泄什么的，實在正常。

穆凝在驚訝之後，慢慢就接受了。

沒有嫌棄，反倒有些想哭了，唐世淵怎么成這樣了？最不願意看到一個曾經在你面前鮮活的生命，那么自大狂妄又囂張的大男孩，卻到如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最基本的自理能力都喪失了。

下人收拾妥當之後，看護才進來，看護是個女的，有些事兒還得避嫌，畢竟病人是個年輕的大小伙子，看護年紀也不大。沒讓穆凝出去是因為她的身份，是唐世淵的的女朋友。

穆凝站在一邊沒動，依舊木訥的看著護士開窗，噴空氣清新劑，開著風扇吹散屋里的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