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曜約了人在醫院見面,將東西交給來人後即刻回去陪妻子。
檢查至少要十天才能拿到,棋曜扶著十七離開醫院,兩個人之間瞬間沉默了,像這個冬天一樣,漸漸的結了冰,兩人被封凍在了自己的世界。
十七沒有再回唐家,等醫院結果的期間,自己悶在家里,做什么都提不起勁兒,跟前兩天打了雞血的模樣天差地別。
棋曜盡可能的在家陪著十七,兩人大多時候相對無言,沉默將溫暖和歡笑擠開,並占據了這個兩口之家。
「下午我得去醫院一趟。」
飯桌上棋曜輕聲說,怕驚擾了這一室的寧靜。
棋曜眼神怕看十七,因為不忍心,因為心痛,因為自己的自私讓她飽受這樣的折磨。
曾經他以為,只要能讓他跟十七在一起,要他做什么都願意。而現在,只不過是周浩宇幾句讒言,他就坐不住了,居然這樣傷害十七。
倘若孩子不是他的,他會怎么樣?結果其實很明顯,可心底就是不甘心。
他是自私的,殘忍的,愛不是成全,他假裝大度的成全了多少年,終究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是,謀害周浩宇是他一個人所謂,他無恥的利用了唐爺的人,瞞天過海的策劃了一切。當年周浩宇被送去醫院後尚有生命,死亡針是他讓在安去安排的,並且、謊稱這是唐爺的意思。
唐爺想了解一個人,法子有很多種,不需要他多做什么,只需要把唐爺的意思告知在安等人就足夠。怎么安排,都由他們。
可百密終有一疏,居然被那人逃了出來。
棋曜不得不承認,那個法國女人,其實他引來國內的,是他一步一步在十七面前揭開周浩宇的面目,目的就是要十七對周浩宇失望,讓她對曾經的感情失望。
自以為的大度,體現在哪里?
大概就是頂著一張別人的臉還接受得這么坦然吧。
棋曜痛恨算計別人的自己,痛恨傷害十七的自己,他知道做每一步都極可能讓他們之間拉開很大一步,可又不得不這樣做。
「好。」
**概在棋曜的話落後半分鍾才緩緩應聲,她精神很不好,像幾天沒睡覺一樣,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她其實很沒胃口,可為了泡泡,她不得不一口一口逼著自己咽下去。她不吃東西,泡泡就會營養不良,將來出生之後,寶寶體質會很差,很容易生病。
棋曜心口悶堵,堵得發痛,胡亂塞了幾口,匆匆走了。
拿著包,在走廊站了好大會兒,平復好心情這才走進電梯。
下午棋曜是要去醫院,但不是他們美容醫院,而是去拿親子鑒定的結果。
花了大錢的,兩天就能出結果,棋曜開著車一路飛奔,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前面,思緒飛得老遠。
他不知道一個不算疏忽的疏忽,居然令人鑽了空子,棋曜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直冒。痛恨自己,更恨……
車子停在醫院外面,棋曜提著包走了進去,做堅定的醫生跟他有些交情,所以他直接上樓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