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榮臻和榮母也都到了,與往常沒有區別的早晨,但飯桌上的安靜又似乎透著那么一點不一樣。
「今天我送騰月去學校吧,你昨晚沒睡好,在家好好休息。」榮臻低聲道。
十七沉默著,好大會兒看向騰月,輕輕摸了下小女孩的頭,「一起去吧。」
榮臻母親怪異的看向兒子和十七,人家睡得好不好,兒子怎么知道?難道說昨天他們倆……
榮母臉色漸漸露出喜色,到底唐家這個比以前那個台灣人要好多了,那個是被兒子慣得無法無天,別說做早餐伺候家里人了,就讓人早幾分鍾起床吃現成的都不成。
唐家這個,除了性格有點悶之外,各方面都不錯,模樣也好,也賢惠,主要很會照顧小孫女兒,榮母想了想,自己兒子身邊要有個這樣的女人在,倒也不錯。
送孩子上學,榮臻和十七再上車,榮臻問她,「我開車送你回去,要去超市買東西嗎?」
「超市這個時間還沒開。」十七輕聲道,「放我在路口,我打車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榮臻低聲道。
她開車送的話,用得著這么麻煩?不過,好在這離小區不遠,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
「昨晚的事,對不起,我一時沖動沒有顧忌你的感受,我保證以後絕不再犯。」榮臻開著車,目光盯在前面,不是在跟十七說話,倒是更像在自言自語。
「嗯,沒事。」十七輕聲應著。
「原諒我好嗎?」榮臻又道,這次看向她了。
「我沒往心里去。」十七認真道。
榮臻車子停在小區外,十七下了車,轉身跟他揮手,然後直接進去了。
回去十七收拾了下就走了,身上沒多少錢,不知道要去哪里,在大街上游晃。
十七最終去了唐家酒店,報了父親的名字,然後住了進去。
從她踏進酒店就意味著她將接受過去,面對即將來的一切。
逃避這么久,再躲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總不能避著一輩子不見。
從小沒受過什么苦,半點委屈也不曾受過,一帆風順的活了二十幾年,所以才在那樣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崩潰。割舍不下一切,就正面面對吧。
父母,丈夫,孩子,所有的過去和未來,再沒有比那段痛苦歲月更難過了,所以還有什么好逃避的。
十七在酒店也就睡了一覺的時間,睜開眼時,能想到的都出現在了面前,就連穆凝都在,正眯著狹長鳳眼看著她,見她看向她,立馬沖她傻呵呵的笑。
「十七姐姐醒了。」穆凝說。
唐晉騰,辛依,寇全,穆凝、小弟唐世爵,在安在仁,還有抱著不會走路的嬰兒的阿姨。
「琪琪。」辛依走過去,在床邊坐著,眼眶紅著,無疑是哭過。
十七和母親抱在一起,「媽媽,我回來了。」
都明白她十七的回來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