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0,伏擊,命懸一線(2 / 2)

誰也料想不到,這樣安靜得詭秘的夜里,剛才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槍戰。在黑暗中飛射的子彈如同被設定了軌道一般,無情的將黑夜撕裂。子彈消了音,只能聽到金屬撕破氣流的呼哧聲。在確定狙殺目標已經成功突圍後,凶殘的狙殺隊才登上滑梯,跳上直升飛機從空中離開。

從那凶殘的圍剿方式以及所配備的武器來看,狙殺隊並不是本地的地下組織,而是從京城跟過來的那幫人。

生長了幾十年的榕樹,枝葉極其繁茂,將棵棵榕樹間的距離低攏,榕樹林中半絲光線也透不進去。

空中的直升飛機在盤旋多時之後已經遠去,此時,在榕樹林深處,死寂的環境里忽然傳出了一聲悶哼。若聽得仔細,便能聽得出聲音中的痛苦,那是一個垂死掙扎的男人最後的嘆息。

約莫一小時後,一個血跡斑斑的男人從黑沉沉,暗壓壓的榕樹林中爬出來。

這個男人,有著人神共憤的酷硬俊容,五官立體深邃,深褐色的眸子盡管被痛苦襲卷,也依然散發出令人恐懼的堅毅。削薄的唇抿得鐵緊,隱忍著來自身體上的巨大痛苦,眸底血紅一片,湛亮灼人的精光透出,像激光一般掃射著周圍的環境,快速而精准的判斷危險與否。

盡管,他身負重傷,盡管,他此時頗為狼狽。

然而,從這個男人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戾氣息卻絲毫不減。他目光精銳,炯炯有神的盯著湖邊的小路,似乎,在找尋著離開的最佳時機。

是的,這個男人,正是被伏擊的二爺唐世爵。

唐世爵精力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漸漸消失,綳緊的酷硬面頰越來越慘白。爬起來的高大身軀很快又跌倒下去,眸底的精銳目光異常冷峻。

對,他必須盡快止血!

子彈已經被他用手挖了出來,留下幾個正在汩汩冒血的血窟窿,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因劇痛而令體力喪失過快過多。

然而血液卻並不受唐世爵強大的意志力控制,照樣在奔流。

他的行蹤,知道的人甚少。而知道他准確到達青城的人,呵,更少!

是誰想要他的命?就這么不能容忍他的存在?

緊閉雙眼,請不要撕碎他心底保護著的美好,他怕疼得撕心裂肺。

入肉的子彈泡過強烈的麻醉葯物,能令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全身麻痹昏迷。想來這是對方最初打著活捉的念頭,最後發現不能將他如何才下的死手。

在唐世爵意識喪失快要暈過去時,沿著湖岸傳來了一些細微的聲音。這些聲音,令漸漸昏沉的唐世爵瞬間警覺起來,目光再度如獵鷹一般湛亮。

譚曉便是這個時候出現的,彼時的她,還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高中女生。

她是從花店回去,是去拿送貨的單子回來。

要不是拿下個月的單子,她也不會這么晚出現在這里。更不會一個人為了抄近路繞著靜謐的湖岸走,要從大街上走,那得多繞大半小時才能到家。

踩著自行車,撲面的夜風即便還帶著為褪盡的熱氣,卻總算能讓她感到一絲涼爽。

心里在感嘆,這個悶熱的夏天,什么時候才走?現在,她是多希望冬天快點來。

其實挺害怕的,一個人嘛,姑娘怕黑,怕鬼,怕水,好得很,此刻全湊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