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不知(2 / 2)

當時,有幾個識貨的人,動了要硯台的心思,可他們都怕我揍人,誰也不敢出來伸手。

最後,一個叫王樂安的老板出來了,那家伙在文玩街干了十多年,各路朋友都有,也沒把我放在眼里,走出來拿著硯台看了兩眼:「這東西我要了,我出三倍價錢。」

那個貨主看著我不敢吱聲,我告訴他:「那硯台,你只要能脫手就行。肯定不會回來找你。但是找不找別人我也不敢打包票。」

貨主一聽,趕緊拿著錢跑了,王樂安得著硯台還挺高興,特意在店里擺了桌酒跟狐朋狗友的喝到半夜不說,還把白酒倒硯台里了,說是敬敬神。把神送走了硯台就沒事兒。

結果,他家當天晚上就出事兒了,跟他喝酒的朋友,直接死在他家店里。第二天,發現的時候,人都已經硬了。那死人像是端著盤子一樣,兩只手死死掐著硯台不放,從他嘴里滴出來的血,滿滿滴了一硯台。

警察驗屍說是內出血,可是在場的人誰都不信。好好一個人,還練過武,怎么就能忽然內出血?

再說,他掐著硯台又是怎么回事兒?那人掐硯台的手指頭都已經僵了,不把手指掰斷了,別想把硯台拿下來。那得是出了什么事兒,他才能用那么大勁兒掐硯台。

王樂安看硯台拿不下來,就說:要給兄弟留個全屍,硯台不要了。其實,誰都知道,王樂安那是害怕了,想把硯台跟死人一塊兒燒了。

王樂安不要的硯台,可是硯台卻沒打算饒了王樂安,第二天就回來了,是警察送回來的。警察說,那人到了殯儀館就撒了手,他們覺得硯台挺貴重得物歸原主。

王樂安捧著硯台的時候,手都直哆嗦。

要說,那王樂安還算有幾分膽子,沒嚇得六神無主,連夜就帶著硯台出去找人救命。誰也不知道,他究竟找了誰,總之是兩三天沒露面。等他回來的時候,像是一下老了幾十歲,頭發白了一半兒,胡子拉碴的領著一個老頭兒往我店里走。

到了店門口就跪在地上:「陳野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求你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救我一命吧?」

我剛要說話,那老頭也跪下了:「小兄弟,我這兒子這個性子隨我,買賣做多了,心思小……我給你跪了下了……」

我一看那老頭跟我爺歲數差不多,讓他跪著求我,我這心里卻不落忍:「王樂安,你有個好爹,要不然,老子就看著你死。滾起來。拿硯台進屋。」

那次我從硯台里面摳出來一只蠱蟲,救了王樂安一命,也在文玩街上出了名,打出了「白燈號」的招牌,現在,那硯台就擺在我櫃台上。

本來這事兒,我還挺高興,結果我爺專門跑來罵了我一頓,說我張揚,不知道收斂,照你這么下去,早晚得嘚瑟出事兒。

我笑呵呵的告訴我爺:「我不這樣,誰知道我|干啥的?誰能把東西往我店里送?沒人過來,我還收個錘子啊?」

我爺讓我噎得半天沒話,最後罵了我一聲小癟犢子,起來走了。從那以後,他就再沒來我店里。

我的店開了兩三年,倒也應了那句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平時,我沒生意的時候就愛發發朋友圈。

那天,我剛寫了一條「白燈號」的朋友圈,還沒發出去,王樂安就來了:「陳老板,我給你帶來一樁大買賣。」

我順著王樂安背後一看,他身後跟著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對方歲數不大,卻帶著一種極為干練的氣質。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打扮的人。

王樂安讓那個女孩坐下:「沈小姐,這位就是陳老板,不對,按行里話,應該叫陳掌櫃。他那本事在文玩街是頭一號。」

「陳野,這位沈小姐……」

王樂安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那位沈小姐強行打斷:「如果,我們之間沒有生意往來的話,就沒有互相認識的必要了。這位陳先生,你能否證明一下你的個人能力?」

我臉色頓時一沉:「我沒有必要向任何人證明自己,信得過我,你可以留下。信不著我,麻煩你出去,我還得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