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憑什么(2 / 2)

我想換位置,可我身邊卻坐著一個面無表情的沈衣寒,我側頭看向身邊時,從來都不說話的沈衣寒忽然開口道:「你們就不知道車里是三個人嗎?」

「誰說話!」警察猛地一腳剎車停了下來:兩個警察這才看見後座上還有一個人:「你什么時候上的車?」

沈衣寒的嘴角上掀起了一絲笑意:「我早就來了。跟著你們一起上的車。你們要死了,只有快要死的人才能看見我。你們不該帶著他們兩個走。他們兩個走的是一條死路,你們非要跟著來,不是等於自尋死路么?」

「你是……是……」年輕警察臉色微微發白指著沈衣寒怎么也說不出話來。

「下車吧!」我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從背包里拿出一盞白燈籠交到其中一個警察手里:「把燈拿著打電話給你們的同事,讓他們來接你們。讓他們都穿警服,警徽上有正氣可以克制邪祟。等他們過來就好了。

對方接過燈籠:「這里哪有電話啊!要打電話得去縣城。」

他的話一出口我就覺得不對,葉玄卻沒當回事兒:「你們沒有手機啊?」

「手機是什么東西?」那人話剛說完,燈籠上白光就在瞬間暴漲幾尺,將附近三米之內照得一片通亮。那人身上的警服不僅在燈光照耀之下由藍變黑,完整的衣服也化成了一條條的碎布,那分明就是舊時候警察才穿得黑色警服。

我剛把手背向身後,那個挑著燈籠的人就開口說道:「你只有一盞燈籠。你把燈籠給了我,我看你還怎么走出化平村?」

那人剛剛把話說完,他手里的燈籠就轟然成了一團火光,飛濺而起的火雨轉瞬之間罩向兩人身軀,並肩而立的兩個人剎那間燒成兩團烈火,兩道人影卻仍舊站在熊熊火光的之中立而不倒,烈火中的燈籠卻被燒成一堆飛灰。

我的第一個反應不是去看烈火中的兩道人影,而是直奔著沈衣寒抓了過去,剛才還在說話的沈衣寒,被我扣住手腕的瞬間,再次失去了聲息,身體僵直的仰倒在了地上。

我從兜里抽出紅線,在自己和沈衣寒的手腕上各繞了三圈,背起沈衣寒快步沖下國道藏進了附近的山林:「玄子,咱們距離畫屏村還有多遠?」

「要是咱們兩個翻山過去,一個小時肯定能到畫屏村。」葉玄計算了一下位置:「可你背著的這個人怎么辦?」

「咱們回去!」我背著沈衣寒跑向了我剛才停車的地方,等我趕到路卡附近時,我的車還在,剛才設卡攔路的警察卻已經不知去向,路上仍舊是車來車往。看不出半點有人檢查的痕跡。我把沈衣寒弄上汽車帶著趕向了沈氏庄園,從大門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庄園客廳。

沈衣玉見我回來,臉色頓時一陣慘白:「你怎么回來了?」

我把沈衣寒扔在客廳沙發上之後,在沈衣玉對面坐了下來:「當然是把你的人送回來,人,我已經送到了。再會!」

我還沒走到門口就被兩個保安給攔住了去路,上次在客廳出現過的三個道士,也從別墅二層走了下來,為首那人沉聲道:「等一下!你們現在把這個人帶走!」

我轉頭看向對方:「憑什么?」

「就憑你是術士!」那個道士連看我一眼的興趣都覺得欠奉,倒背雙手微微仰頭看向屋頂。

我跟我爺學過秘術,但是嚴格而論,我們兩個都不算是術道中人,因為我們都沒有行走江湖的經歷。對於某些事情並不了解。

後來我才知道,術士秘法大多出自於「佛、道、儒」三門,少於出自於巫門。正是因為如此,術士見到了三門中人都要禮讓三分,恭敬三分,畏懼三分,術士的威名自然也就剩下那么一分了。從某種角度上說,道門修士確實可以安排給術士某些任務。

當時,我並不知道這些,就算是知道我一樣還是會問「憑什么?」

我雙手抱肩道:「如果我說不呢?」

那個道士冷聲道:「玄正,你去告訴他一下憑什么?」

站在那人左手邊的玄正道士臉色陰沉的向我走了過來,人還沒到我跟前就揚起巴掌,對准我的左臉。我不等對方落手,反手一掌扣住了對方手腕,右手抽出匕首刺進對方腿里,七寸多長的匕首轉眼就完全沒入了對方體內,等我抽出刀來,那個玄正道士已經跪在了地上。

我扣住對方的左手還沒放開,就順手把刀身的血跡輕輕擦在了玄正的臉上,我自己抬眼看向面色鐵青的老道,再次問出三個字來:「憑什么?」

那個老道氣得渾身發抖:「你敢出手傷人?你師承哪一脈?」

那個老道是問我,秘法源自哪一派?如果是道門,我這一刀就等於是欺師滅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