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進退兩難(2 / 2)

等我趕到水庫時,已經臨近午夜,從預定地點的山頭往水庫看去,除了茫茫水域就連一條船影都看不見。

我心里不由得猛然一沉:趙雨竹想要葬棺,最好的時機就是夜里,現在臨近午夜,她還沒出現,是我算錯的地方,還是我的判斷完全不對?

我忍不住在山頂踱起了圈子:除了水庫,難道還有一個必須逆流而行的風水寶庫不成?

我轉頭看向小錢兒:「小錢兒,你給我查查養殖場附近的地形。」

小錢兒很快就找到了資料:「在養殖場附近還有衍水河的支流!」

「糟了!」我心里再次一沉。

養殖場臨近衍水支流,想要從哪里出發逆流而上會更近一些。理論上,趙雨竹選擇風水局附近的養殖場作為出發地點的可能性更大。

我沒去養殖場,也不知道附近有沒有風水寶地。如果,那里真有一處龍|穴,那我不是撲空了?

小錢兒的臉色也變得煞白:「陳野,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要是楊智明在養殖場附近展開搜索,他們就容易先發現趙雨竹?」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的心里也亂成了一團。

如果,我真的找錯了地方,不僅是寧爺要擔上指揮不力的責任,落人把柄。葉玄也得性命不保。

可是,那個時候,我卻偏偏拿不定主意,該不該調頭去養殖場?

我沉聲道:「小錢兒,我現在把我的懷疑說出來,你盡可能的反駁我。哪怕想不出理由,你也得編出理由反駁我,我想驗證一下的推測。」

這是我和葉玄經常玩的一種把戲。但凡推測,就沒誰又百分之百的把握證明自己完全正確,這個時候不僅需要自己本身去查遺補漏,也需要有人從其他角度進行反駁。這個道理就跟沙盤推演戰局大同小異,我和葉玄都是軍人出身,有時候會玩沙盤推演,有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來回應對方的推論。

我沉聲道:「如果趙雨竹是要就近出手,為什么非要在水庫附近蓋起一座四門墳?而不是把魚給養在養殖場里?」

小錢兒飛快的道:「養殖場附近未必有適合養魚的四煞之地,她在這里養魚,完全可以用大型運輸設備把魚運回去。她在海洋館不就開了一輛大型廂車?在貨廂里面按個蓄水池,就算是虎鯨也一樣能運走!」

我再次說道:「如果趙雨竹是想讓九龍抬棺順著衍水河逆流而上,她就不應該暴露養殖場的位置。」

小錢兒幾乎沒有猶豫的說道:「這個不難解釋。趙雨竹雖然是術士,但是她應該從未接觸過特工,不知道特工的本領。李雲歌接受的專業訓練,不在趙雨竹的認知范圍之內,她不會認為李雲歌可以通過汽車行駛的方向計算出她的位置。」

我想了一下才說道:「那么趙雨竹為什么要放李雲歌?她應該知道李雲歌是小隊中的頭領人物,把她留下才更有威懾力。」

小錢兒反駁道:「我覺得趙雨竹並不知道李雲歌真實身份,從李雲歌復述的經過上看,她一直是以葉玄為主。趙雨竹誤認為葉玄才是首領。或者……」

小錢兒再次說道:「或者,是趙雨竹故意放走李雲歌。葉玄對別人的喜惡表現得十分明顯,他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處處找她麻煩。李雲歌沒說過葉玄具體的表現,但是只要稍會察言觀色的人就能看出葉玄敵視李雲歌。趙雨竹放走李雲歌,或許就是為了讓她跟我們作對,阻撓我們援救葉玄。」

我再次問道:「趙雨竹跟我們打賭,讓我們想辦法救人,他就不怕我們直接包圍養殖場么?」

小錢兒馬上反駁道:「你可以把她的做法看成是一種挑釁,自視過高的人,從不把對手放在眼里,甚至還會從挑釁對手當中得到快|感,趙雨竹就是如此。或者在她心里覺得自己完成了沒人可以完成的九龍抬棺,也需要一種被人見證的儀式感?在異調局大批人馬的親眼見證之下,完成九龍抬棺。對她而言可能是一種極大的滿足,你說對么?」

我看向小錢兒:「如果趙雨竹留下的破綻都是假的,只是為了騙我們呢?」

小錢兒反問道:「如果都真的呢?」

我微微皺起了眉頭:「難道是我推斷錯了?我到底該不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