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無字石碑(2 / 2)

「斬!」持燈人斬字一出,持刀手起刀落,將劉茂人頭砍上了半空。持燈人伸出手去,凌空接住人頭,重重一下拍落在石碑之上,人頭血順著石碑向下流落之間,將半邊石碑染成了一片血紅。上面的字跡隨之隱沒。

持燈人卻把被血染紅的燈籠豎在石碑旁邊:「燈滅,再議罪!」

三個人同步退去之間拖走了 劉茂的屍體,他被豎在石碑上的人頭卻緩緩睜眼,口中的緩緩吐出兩個字來:「陳野!」

對面禪房里的人一下子炸了鍋:「陳野?就是陳野害我們困在水月寺議罪。殺了他,殺了他,我們就能出去了。」

「特么的!」葉玄和景圓各自上前一步拔槍指向了門口。

我卻打出一枚雪暗天,直取院中白燈。對面術士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兩把槍上,誰也沒注意到我手中的暗器,等到他們反映過來,石碑上的白燈已經被打滅了燈火。

一座無字石碑瞬時間拔地而起,橫在了我們兩方人馬中間。

我倒背著雙手道:「你們再沖啊!試試闖法場是什么罪過!」

剛被激起凶性的術士,就像是被人澆了一盆冷水,全都冷靜了下來。

血字卻在石碑上驀然而起,王鵬,其罪如下:一、構陷他人:誣陷陳野草菅人命,其中當誅。

二、仗勢欺人……其罪當誅。

片刻之後,白燈飄來,三道人影再次出現在夜空當中。

王鵬沒等白燈飄近就跳了出來:「弟兄們,水月寺早跟陳野勾結了,他們這是要害死我們逼著我們向異調局俯首稱臣。弟兄們,想要活命就殺陳野,沖出水月寺啊!」

王鵬頭一個往柴房的方向沖了過來, 他身形一起那個持鎖人也抖手打出了鐵鏈,漆黑的鎖鏈好似打破了空間的束縛,在無限延伸之間,鎖向了王鵬脖頸。

王鵬的功夫也算了得,眼看鐵索橫空飛來,當即撤出了鋼刀,向鐵索疾迎而上,短短瞬間便向鐵索連劈了八刀,鐵索刀鋒之間火星迸射,銳利鋼刀被一次次彈上空中,當空突進的鐵索卻紋絲沒動,毫不留情的鎖住對方咽喉,把王鵬拽向自己身邊。

王鵬雙腳亂蹬之間拼命從嘴里擠出了幾個字來:「陳野……殺……」

死命掙扎的王鵬在地上亂翻了幾圈之後,面孔朝上的被拖到了持刀人腳下,對方甚至沒把王鵬調轉過來,便迎著他的咽喉一刀劈落,王鵬人頭當場落地,腔中迸射而起的鮮血全部落向三個人的黑袍,化成一顆顆血珠流落在地。

持燈人抓起人頭,狠狠拍在石碑上:「燈滅再議罪!」

三個人再次緩緩消失在夜色當中,全場只剩下被血染紅的死寂。

整個院落都在那股血腥之中瑟瑟發抖,豎在石碑附近的白燈在夜風當中每一搖曳,都會引來一陣驚悚,誰也不知道,那白燈會在什么時候熄滅。

白燈一熄,就得有人人頭落地。

誰知道下一個人被剁了腦袋的人是誰?

沒過一會兒,我就看見對面有人走了過來,對方離著柴房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陳野!我問你,議罪的鬼神為什么不找你?」

我冷笑反問道:「你問鬼神去啊!」

對方被我噎得一愣:「陳野,我們今天落得這般田地,都是因為你。你……」

「滾——」我不等對方說完就把槍舉了起來。

對方頓時急了:「陳野,我過來跟你好言相商。你這是什么態度,別忘了,你是異調局的官。」

我話都沒說抬手一槍打了過去,我這邊槍聲一響,那人猛的往後一縮頭,子彈順著對方耳邊擦了過去,那人嚇得坐在了地上。

我冷眼看向對方道:「你們有種過來陷害我,就別認慫。老子陪著你們一塊兒等,等著看誰先死!」

「你……」那人被我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了好半天才說了一句:「不可理喻。」

那人臨走狠聲道:「我們有一百多人,我倒要看看咱們誰先死!」

「那就等著吧!」我嘴上說得風輕雲淡,實際上卻是心急如焚。

小糖豆那邊到底怎么樣了?

她要是再拿不下三個老和尚,我這邊可要撐不下去了。我奶他們三個人要是再出來一次,說不定就露餡了。

剛才那三個黑袍人,就是我奶我爺和陳三金。

我一直不肯相信「子午喚魂」真正出世了,我總覺得那是四公子在暗中操作的戲法。

既然是戲法,那我就來個戲法對戲法。

我相信水月寺能給人洗罪,但是我沒有求他們的打算。宗門那些人不能求,只能威脅,拿下他們什么事情都好說。

我明著出了異調局,一路上雖然沒停歇,但是也不是風馳電掣。

我奶帶著大隊人馬先我一步趕到了水月寺,一開始出來的那個法慧和尚就是陳三金。

他拿禪杖擋子彈那一手就是在向我表明身份。

碑林里的老僧,兩個不說話的人是誰,我不知道,說話的那人是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