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恨燈厲聲吼道:「你把我封起來就是大逆不道,違背了你陳家的祖訓。你住手……」
短短片刻之間,我已經完成了一道符文,嘴里也獰聲說道:「你想喊就喊吧!這是你最後一次威脅我了,只要我把黑布四面全都畫上血紋。你就徹底完了。用不了多久,你的靈體就會在燈里消散。我們陳家就再也不用跟你打交道了。」
「不……」無恨燈語無倫次的說道:「你不能這么對我,是你們陳家對不起我,是陳白燈對不起我。你把我封印起來就是喪盡天良。」
我冷笑道:「天不天良,用不著你來多說,我只知道,留你下來就是在禍害陳家。不管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陳家,你都得死。」
無恨燈喊道:「你需要我,沒有我,你們異調局就完了。宗門在找白燈,你拿不到白燈,宗門不會放過你。你們……」
無恨燈的話沒說完,我忽然聽見院子外面傳來了一聲長嘯,我當即起身撲向了院外。那聲長嘯明顯是來自林妍的方向,她們那邊……
希望,我能承受住林妍那邊的結果吧!
布局之人對異調局內部的事情了如指掌,我不相信沒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那個背叛了異調局的人是誰?異調局里幾乎沒有外人啊!
無論是林妍困住的人是誰,對我而言都一樣難以接受。
等我落在林妍推命所用的密室門口時,連續深吸了兩口氣才推門走了進去。我只往屋里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我真希望自己看到的不是真的——我看到了被捆在凳子上的陳三金。
把異調局消息送出去的人會是陳三金?
陪著我和葉玄出生入死的陳三金?
我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可是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往前走了一步,陳三金也抬起頭往我身上看了過來:「野哥!」
我點上了一根煙狠狠抽了兩口道:「告訴我為什么?」
陳三金低聲道:「憶楠回來了,她來找我,她想要陳家白燈。」
我沉聲道:「還有呢?」
陳三金道:「洪子安也來了,跟憶楠一起。幫著憶楠出謀劃策,這次計劃就是出自洪子安的手筆。他們讓我破壞你其他的計劃,讓你專心去找白燈。」
「還有么?」我說話的聲音已經變得有些沙啞。
「沒有了,我只知道這么多!」陳三金始終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無力的擺了擺手道:「放開他,讓他走!」
心顏抽出匕首割斷了繩子,把陳三金從椅子上拽了起來。陳三金啞著嗓子道:「野哥,你就這么……把我……放了?」
陳三金的嗓子剛才還帶著幾分透亮,這會兒卻啞的不成樣子,就好像是嗓子被什么東西給封住了一樣拼了命也只能說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來。
我聽人說過,人在急火攻心的時候,要么是走心口,要么是走嗓子。走心口的人,會當場吐血;走嗓子的人會被火氣封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三金這也是走了一股急火啊!
「不然呢?殺了你!」我轉頭看向陳三金道:「友情和愛情都擺在面前的時候,選擇哪邊都有道理;兄弟和女人都有危險的時候,救誰都能說得通。我不殺你,但也不能在留你。你走吧!」
我不會殺陳三金,但是怨,還是不怨?我確實沒法說清楚,他差點毀了異調局,卻又沒對異調局的人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有怨,但是無仇。我沒法殺他。
至於說,讓我和陳三金易地而處的話,我還真不敢說,自己會做出什么選擇。
這不是古代,手足和衣服那套理論行不通;況且,就算是在封建禮教嚴重的古代,也未必會人人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陳三金看我不肯在轉身看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反倒是站在那里不動了,穆天耀忽然開口道:「三金哥,你走吧!陳野哥,說的是真話。」
穆天耀的話一出口,陳三金忽然噴出了一口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