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指雖然制住了他,但溫和瑞祥,並沒有傷及肺腑。
審訊的事一向是十書負責,不過這次很奇怪,十書凝目望著那人,半響沒有做聲。
詹文君心中疑惑,但她沒有多問,打量一下那人的儀態,道:「你姓甚名誰,哪里人士?為何暗中打探我郭氏的動向?」
「憑你還不配問我的名姓,若真想知道,叫郭勉來吧!」
詹文君秀眉揚起,道:「聽你口音不像是錢塘本地人,若是外地行商,因為生意上的事跟家舅結怨,大可公開道明,有理說理,無理也可說說人情。天下事沒有說合不來的道理人情,何苦行此陰險奸計,擄人家眷,逼人悖逆,卻讓本來可以說和的事,也變得無法收拾呢?」
一旁列席的徐佑聽的暗贊不已,他本來不欲繼續參合,但此事實在有些奇怪,所以在詹文君力邀之下,也就聽之任之,過來湊湊熱鬧。
「呵,商人?」那人恥笑道:「蠅營狗苟,鼠目寸光,你們做這等下賤營生,就以為別人都是如此不成?可笑之極!」
詹文君皺眉道:「看你舉止,該不是普通的齊民,只是什么樣的士族能養出你這種心性之人,我著實難以猜測。不過這都不要緊,你既然打探郭氏,自然知道郭府中設有泉井,那里的刑具足以讓死人開口。我此時問你,是憐憫你,等到了泉井,可不是這般簡單的問話了。」
「你敢!」
那人聽聞泉井二字,臉色已經有些變了,怒道:「詹文君,你一個不諳世事的女娘,懂得些什么!休要胡來給郭勉惹禍。」
「哦?我不懂的東西卻是有的,但我懂的一點,像你這樣的人,其實最是怕死!」
「你……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要是敢對我動刑,我讓你,不,我讓你們整個郭氏都不得好死!」
「好大的口氣!」
詹文君淡淡的道:「來人,送他去寒泉!」
寒泉主掌江湖,對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向來都是送到寒泉中進行處置。
那人終於有些慌亂,色厲內荏的嚷嚷道:「且慢!詹文君,你屏退左右,我告訴你我的身份!」
「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么話無須隱瞞。」
「好!你別後悔!」那人惡狠狠道:「我是……」
「堵住他的嘴!」
一直靜坐的十書突然發話,立刻有兩名泉井的泉工上前用封口鐵塞堵住了那人的嘴。他面色惶急,掙扎著叫了起來,卻為時已晚,只能發出嗚嗚的哀鳴。
「先帶下去候著,不要動刑!」
那人被帶下去後,詹文君靜靜的看著十書,等她給出合理的解釋。
十書望了望徐佑,徐佑一笑,道:「我先告辭……」
「無妨!」十書眉頭緊鎖,道:「此事郎君聽了就忘,不要流傳出去即可。」
徐佑點點頭,道:「放心,我優點不多,口風緊正是其中之一!」
「這個人我認識!」
這一層徐佑和詹文君都已經猜到,要不是認識,十書也不會在他即將表明身份時封了他的口。
重點是,這個人的身份有什么特別之處,讓十書如此的小心謹慎,如臨大敵。
「我之所以認識此人,是因為曾在金陵的東宮之內,見過他站在衡陽王的身後!」
詹文君和徐佑同時臉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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