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何以為報(2 / 2)

寒門貴子 地黃丸 1737 字 2020-08-29

兩人交手十余回合,山宗將朱凌波臉朝下壓在地上,一把撕爛了她的上衣,露出了肩頭和背部的雪白肌膚,起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余。不少人雙眼圓睜,忍不住吞咽著口水,山宗大笑,剛要去解腰間的襦裙,被朱凌波勾起一腳踢在兩腿中間,霎時渾身酸爽,全消,惱怒之下,反手一掌,砍在她的脖頸,徹底昏死過去。

山宗裝作大怒的樣子,攔住了蠢蠢欲動的其他人,宣稱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身體恢復,朱凌波這個胭脂馬的紅丸必須由他來取。領頭的沒有異議,對他而言,由山宗來做這件事,正好合意。

當晚,山宗身邊的暗哨就撤走了,白天的表現讓他贏取了足夠的信任,要害又受了傷,動彈不得,外面正是用人之際,實在沒有多余的人手來監視他。山宗抓住時機,在三更天大多數人熟睡的時候避開守衛,潛入暗室,劫持了朱凌波,借住溟海盜的神器水龍引,從富春江深處悄無聲息的離開。

他剛剛逃走不到半個時辰,朱氏的百余名精銳部曲趁夜攻了進來,整個漁村殺聲震天,火光燒紅了夜幕。山宗後怕之余,找了一個僻靜的山洞,向朱凌波解釋清楚緣由,表明自己屬於無辜牽扯進來的倒霉蛋,請她高抬貴手,原諒則個。無奈朱凌波被他白天做戲時欺負的太狠,又見過漁村眾賊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如何肯信這番言辭,叫嚷著要把他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山宗也覺得此事太過巧合,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不敢在原地多待,也不敢放了朱凌波這個護身符,於是一路劫持,一路北逃,繞圈子,躲追兵,每日還跟朱凌波解釋三四遍,最後嘴皮子都磨出繭子了,還是不能奏效,終於輾轉到了錢塘。

左彣嘆道:「朱凌波還是世族女郎的脾氣,若是略通世故,先假裝相信你,等回到朱氏,怎么處置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其實我後來想明白了,朱凌波就算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也騎虎難下,不敢由著她離開。」山宗跟著嘆了口氣,道:「朱氏家大業大,為了門閥的臉面,哪里會管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也不會在意我救了朱凌波的功勞,最大的可能是殺了我一了百了,讓這件事徹底湮滅在漁村的火光中,權當從來不曾存在過。」

何濡贊賞的看著山宗,道:「你這才叫看的通透,不管救不救朱凌波,你是溟海盜,所以只有一死。朱氏絕不會讓牽扯進朱凌波被劫持一案的溟海盜活著,這是門閥的底線!」

山宗頹然道:「是,溟海盜,溟海盜,全是被這個身份所累!到了錢塘,帶著一個不安分的女郎,簡直身心俱疲,已經無力再逃了。眼看著朱氏的人就要追過來,要不是那日在東市碰巧看到郎君,我估摸著這會就該束手就擒了……」

左彣訝道:「怪不得這兩日有人在暗中窺探我們,原來是你!」

既然知道山宗逃難至此,他能摸到靜苑,肯定是跟蹤所至。徐佑方才已經猜到了,沒有左彣那么驚訝,道:「你在東市做什么?」

「想看看能不能買點喬裝用的衣物和吃用的東西……也幸好去了東市,不然怎么發現徐郎君仗義出手、扶危濟難的英姿呢?」

徐佑微笑道:「諂媚不管用,你如實說,為什么想到找我幫忙?」

「說心里話,那日在船上被郎君抓住,剛開始很不服氣,覺得自己中了計。可後來想想,我也使詐,也不安好心,可還是輸了,輸在技不如人。郎君能夠不計前嫌,放我離開,這份氣度遠勝於我,宗甚是感激!」

山宗說的真誠,道:「前日又遇到郎君,原是想跟著找你道謝,卻在靜苑附近發現了司隸府的黃耳犬,這才知道郎君不是一般人。」

「於是你就費心打聽了一下?難為你逃難途中,還有這樣的雅興!」

山宗笑道:「也不算費心,靜苑的主人在街頭巷尾有很多傳聞,我稍一打聽,發現郎君竟然是義興徐氏的七郎,被譽為年輕一輩的習武天才,最有望在二十歲前突破小宗師境界的少年英傑……」

「好了好了,別說廢話!」徐佑打斷了他的馬屁如潮,道:「要不是我跟顧允有幾分交情,你也未必看的上我這個少年英傑。」

山宗訕訕一笑,道:「郎君言重了……」

徐佑不再言語,心中開始權衡利弊。何濡先開的口,說的直白,道:「山宗,救你可以,但不能白救。你身上有什么可以回報七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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