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慕容僅存的公主(2 / 2)

寒門貴子 地黃丸 1865 字 2020-08-29

「感激?」

「是,當年我孤身一人,快要餓死荒野的時候,是她經過救了我,給了我一件新衣,一口飯吃……」

徐佑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跟著她加入了四夭箭……你的武功,也是她教的嗎?」

暗夭默然不語。

徐佑笑道:「不想說,就不說好了。我只是好奇,並不是非要知道答案!」

暗夭搖頭道:「不是!」

徐佑確定暗夭沒有撒謊,他看過月夭動手,兩人不是一個路數,應該沒有師承關系,道:「那是遇到慕容貞之後,她為你另外介紹名師了么?」

暗夭的武功來歷始終是迷,尤其那讓人又驚又懼的易容易骨之術,徐佑深感興趣,試圖從只言片語的對話找出端倪,推測出其蘊含的秘密。

「我從三歲習武,十三歲小成,遇到慕容貞時已經十五歲了。」

徐佑大感驚奇,道:「以你的修為,怎么會差點餓斃荒野?」

「身無長技,又不能去偷去搶,人到落魄時,百事不順,找不到糊口的營生,餓死的豈是少數?命該如此,不可強求!」

徐佑對暗夭的印象完全改觀,弱者落魄,除死無他,可對強者而言,能夠約束以武犯禁的沖動,戰勝求生的**,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如果僅僅感激,可以有很多報恩的法子,為什么要幫她殺人?親手扼殺一條鮮活的性命,會讓你感到歡喜嗎?」

暗夭凝視著如雪白的雙手,道:「沒有歡喜,只有折磨!從殺第一個人開始,我就知道,自己不喜歡殺人。」

「那,你為何不離開?」

暗夭語氣充滿了寂寥和落寞,低聲道:「我無處可去!」

無處可去!

世間還有什么比這四個字更凄涼的呢?

徐佑沒有再多問什么,道:「驚蟄,找間屋子安頓他,讓廚下做點熱飯送過去。」

山宗手持短劍,如臨大敵,架在暗夭脖子上,道:「老實點,跟我走!」

暗夭不為所動,緊緊盯著徐佑,道:「你不殺我?」

徐佑老老實實的道:「我還沒想好!殺你,有殺你的好處,畢竟你一心要我的命,殺了你,從此可高枕無憂!」

「那你還猶豫什么?」

「因為,我也不喜歡殺人!」

徐佑笑了笑,溫和的側臉說不上多英俊,卻讓人不由自主的受到吸引,道:「不容易,咱們兩人終於有了一個共同點!」

左彣給暗夭下了禁制,除了能夠正常走動,丹田的真氣無法動用分毫,又在房屋周邊設了兩個明哨,兩個暗哨,確保萬無一失。

不過暗夭沒有任何異動,吃飯睡覺,甘之如飴。就這樣過了一晚,第二天何濡從灑金坊趕回,見面第一句話,問道:「七郎心里到底如何打算?」

徐佑笑道:「你說呢?」

「七郎是不是動了惜才之念?」

「知我者,其翼也!」

何濡卻表示反對,道:「暗夭身份來歷都不可知,留在身邊太過冒險,何況四夭箭有三條人命死在你手,此仇不共戴天,他肯定不會輕易的臣服!」

「我知道,只是……殺之可惜!」

徐佑顯然經過深思熟慮,道:「暗夭的真實修為跟驚蟄差相仿佛,不算太厲害,但各種刺殺的手段層出不窮,將來或者對我們大有裨益,不為殺人,至少可以防范別人的刺殺。更重要的是,他的易容易骨之術,實乃天下奇術,若是殺了他,此術失傳江湖,才是真正的可惜!還有,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四夭箭的背後藏著一個神秘的龐大的組織,暗夭是我們唯一探查這個組織底細的機會,放過了,我不甘心!」

「易容易骨……」

何濡沉吟了許久,道:「我游走天下,遍覽古籍,聽師尊將各教的秘事,確實從未聽過這樣的奇術。好吧,七郎所慮也有道理,如果真的能把暗夭收歸己用,再好不過;若實在不行,可先用酷刑逼他交出易容易骨術的訣竅和那個神秘組織的底細,再殺之不遲。哈,冬至在郭勉的船閣待了那么久,想必泉井里的手段也學了不少,正好派上用場。」

「酷刑倒是不必,昨日跟暗夭談了談,我看此人並非心思狠毒的惡徒,言行舉止像是從小讀過書的。而且,他跟飛夭和殺夭的交情似乎不太好,僅僅因為月夭才加入了四夭箭。現在的難題,是暗夭對月夭的感情到底有多么深厚,是不是非殺我報仇才肯如願?如果不是,那就有談一談的可能性。」

徐佑微微笑道:「相信我,我從暗夭身上感覺不到太大的敵意!」

何濡翻了個白眼,道:「我們又不是女子,不能憑著感覺做決斷。對了,暗夭到底是男是女?驚蟄信誓旦旦的跟我說,暗夭絕對是個女子,如假包換,可聽左彣說,他其實是個男子?」

徐佑愣了愣,苦笑道:「不瞞你說,我觀察的很仔細,卻仍舊沒看出來男女。易容易骨,有多么的神奇,你現在總該相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