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訴說(2 / 2)

「不過我有一件事可是忍了好久,究竟是誰給施工隊打電話啊?又是為了什么?木棒你知道嗎?」

「這個我倒是有些猜測了,不過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折木看著千反田微笑著說道。

「雖然懷疑的人是有啦,只是我還想聽聽木棒你的意見。」千反田有些開心地說道,畢竟這一次她可是只靠著自己就把謎題解出來了。

「好吧,雖然沒有什么證據,不過有一個人實在是太可疑了——就好像他一開始就知道事態一樣錢。」折木說道。

「木棒,你說的是那個小成先生的兒子嗎?」千反田說道。

「如果你口中的『小成先生的兒子』是茶發的話,那就是他了。」折木聳了聳肩說道。

「小成先生的兒子就是茶發哦!」千反田高興地說道:「看來我猜對了呢!」

「木棒你為什么會懷疑他呢?」

「因為他說過他是『專程回老家』來看這『難得一見的游行』,他甚至還說這會是『最棒的一次游行』。可是活偶祭是每年都會舉辦的吧?雖然水梨神社的活偶祭確實小有名氣,但『難得一見』的說法就太過了。」

「不過今年確實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游行』,甚至說『最棒的一次』雖然有些誇大,但確實比往年要出色的多。」

「因為長久橋施工不能通過,只能走遠路橋,卻使得這次的游行隊伍可以從櫻花樹下通過,那絕美的場景確實可以說是『難得一見』,也自然值得他『專程回老家』了。」

「而我們這群人中就只有他是以知道事態發展的准則來行動的。自然就他最可疑了。」

「耶!和我想的一樣。」千反田開心地說道。

「不過他那樣做也不是不能理解,櫻花和扮成皇後的千反田,就連我這個只能看到你背影的人都忍不住被你的美窒息。如此景色,確實有仔細欣賞的價值,也有為此特意做出這種事的價值。」

折木毫不吝嗇的贊美讓千反田迅速臉紅。

「哪有。」不過看樣子她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之後折木和千反田又聊了許多,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了,千反田才提出要送折木一程。千反田並沒有騎自己的自行車來,折木自然也就一直推著自己的淑女車和千反田緩緩地走在了一起。

一路上,折木和千反田依舊聊了許多,幾乎什么都聊,而在這之中,千反田也為折木解開了最初的疑惑。

「木棒,你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我說了我會聯系宮司後大家就可以安心地走遠路橋了吧!」

「雖然有些無聊,但請聽我說。」

黃昏之中,千反田的視線越過了自家庭院,越過了圍牆,聚焦在了環抱村落的山巒上。

「因為土地改良的關系,現在可能已經看不出來了,不過在很久以前,這一帶被一塊濕地分成了南北兩部分。據說,當時長久橋那邊剛好是塊沼澤地,以北是我們村,以南是另一個村落。現在兩個村子已被合並,即你現在看到的神山市陣出地區。」

「我們村有個水梨神社,而南方的村子也有個酒押神社。現在雖然不存在土地或是水源爭端,但神事仍是南北分開的。因此,祭神儀式上擅自過線就跟踏入別人家門一樣,雙方都會覺得很別扭。」

「由於這次事情是出於無奈,酒押神社的供奉者們也會給予諒解。但前提是需要提前溝通,不然就很容易成為矛盾的導火線,然而具備這種溝通渠道的人並不多……」

千反田抬頭望了一眼落日,她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話說到這種地步,除非是傻子不然也都明白了吧!

「原來如此……」

「木棒,這只是個很小的世界吧?神山市的北部,行政區名是陣出。我只是對此處的北陣出和南陣出進行了協調而已。我並不認為這事不重要,但它也確實並非什么大事。」

「我的路我很早已經就明白了——並不是誰給予我的責任——但我知道,無論路途如何,我的終點一定會是這里——神山市陣出。」

「我並不認為回到這里有多么討厭或是悲哀。『千反田』家在北陣出具有一定領導地位,作為家中女兒,我想為此盡一份心……木棒……」

折木打斷了千反田的話。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么,但你能聽我說說嗎?」

折木的語調很平靜。

千反田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被打斷而生出不滿或者懊惱的情緒,反而是微笑著看著折木。

「一年前,我認識了你——一個漂亮的好奇寶寶。」

「雖然學校里從來沒有這種無聊的東西,但我想如果學校舉辦一個什么校花班花的選舉,你一定會榜上有名的。這一點我從來沒有懷疑過。」

「不過當時的你對我來說,漂不漂亮我都無所謂了,因為那時候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的想法。不是你不夠漂亮,而是因為那時候你的美麗並不屬於我——我也並不在意。曾經我想過我的未來,寫一寫書,寫得好就繼續寫下去,寫不好就出去找一份兼職,無所謂高不高薪,只要餓不死就成。然後找一個我不喜歡也不討厭的女孩過一輩子,至於她的容貌如何我並不在意。」

「也許你會覺得很假。不知是誰說的,男人都是視覺動物。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其實是沒有錯的,就像在路上我看到一個漂亮一點的女人,視線在她身上也會停留的久一些。但並不代表我對她們有什么非分之想。也許是我的經歷有些匪夷所思了吧,我覺得即使壇蜜(日本寫真女王)站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半點感覺的……不要笑,我是認真的。」

「我和你第一次認識是在音樂課上吧!老實說那次你並沒有給我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我連你的名字其實都沒有記住……這個等一下我會解釋的,不過現在蛋撻請你先把手放下……」

「第二次就是在地科教室了,也就是我來遞交古典文學社的入社申請的那一天。我原本以為你依舊會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可是那時你那閃爍著『好奇』光芒的大眼睛卻給我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甚至每次你說出『我很好奇』時,我都會生出我這輩子大概會被你吃的死死的念頭。」

「老實說如果我們現在沒有交往,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因為我害怕被你當成耍流氓的……都說了別笑,嚴肅點!」

「我並不是那種不會拒絕別人的人,但你是唯一一個讓我狠不下心來拒絕的人。我的『節能主義』也就是這樣被你一次又一次地沖擊得七零八落的。當然對我來說,這所謂的『節能主義』也不過是一種『玩具』,打發我無聊人生的『玩具』而已。」

「就這樣,你不斷地撕碎著我築建的心牆,在我的世界里你的影子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我再也無法忽視你了。我開始為你的笑而欣喜,為你的煩惱而憂傷,忍不住想要探知你的一切想法。」

「於是……我開始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