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這巨大的面孔雙眼緩緩睜開，露出了雙目的同時，更是露出了那目中的滄桑與睿智，在與蘇銘目光對望的一瞬，這巨大的面孔微微的低頭。

「道海之先，真界之仆，見過大人。」

「大人奪舍真界，化真界為分譶身，此後便是老夫之主。」這面孔低頭時，傳出了滄桑的聲音，聲音回盪整個道晨宗，久久不散。

「老夫沒有太多的記憶，應是被封印抹去，不多的記憶里只知曉，老夫是四大真界意志下，守界靈先之一。

自有意識以來就存在於此地，化作道海，於真界意志之仆，聽從其一切封如……

真界意志虛弱之後，在其沉睡之時老夫代其維持真界平你……蘇銘始終沒有說話，只是平靜的望著那面孔，耳邊回盪此面孔的聲音。

這蒼老的面孔話語之後，便沉默下來，使得這四周漸漸隨著回音的消失，重新陷入到了寂靜之內。

「道晨宗毀滅之時，你可曾出手。」半柱香之後，蘇銘的聲音第一次的在那面孔前回盪開來。

「老夫的使命是維持真界平衡，道晨宗之事，不再老夫使命之內，至於蘇軒衣……此人具備真界意志，老夫無法干涉。」

「你之後的使命，是守護第九峰。」蘇銘望著那面孔，緩緩開口，這道海之先蘇銘能看出，或許真的如其所說，它的記憶被封印，但……，它的身上必定存在了一些隱秘，這些事情它不說，蘇銘也不願去問。

實際上在奪舍真界，凝聚真界分譶身的一刻，蘇銘就感受到了在這真界內，還有一股靈先之意，此意依附於真界，被真界所控，此靈先，自然就是眼前這個道海之先。

甚至在蘇銘感覺，道晨真界的意志之所以會如今被削弱到了可以被奪舍的程度，此事若只有蘇軒衣一個人，哪怕是數萬年的准備也未必會成功。

這里面，必定是有人暗中幫助，而這幫助之是……除了眼前這個道海之先，蘇銘想不到旁者。

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那面孔，蘇銘轉身，不再理會。

那面孔神色平靜的閉上眼，緩緩下沉似要繼續化作道海，可就在這時，一聲嘆息在蘇銘的身旁傳出。

那嘆息一樣帶著滄桑，還有一抹復雜與難過之感意。

「雲樺……洱滄部落的族公，天驕絕倫的魏中部落十大強者之一的你……是你么？」天靈老者的身影，在蘇銘的身邊出現，他看著那巨大的面孔，神情帶著追憶，帶著滄桑，輕聲開口。

正要化作道海的面孔，此刻猛的一震，但也僅僅是一震，就重新的成為了道海，成為了此地無邊無際的霧氣。

天靈老者怔怔的看著道海的霧氣，許久之後苦澀的轉過身，帶著一絲失落，消失在了蘇銘的身邊。

蘇銘走了，在他離開此地道海，去往此地蒼穹中那座高塔最頂層的一刻，道晨宗於外界的一百多個傳送陣，齊齊散出璀璨光芒，它們別剎那間完全開啟。

與此同時，在大師兄等人的心神內，蘇銘的聲音回盪，那是告訴他們，帶著所有修士入主道晨宗，將此地山門換做第九峰的聲音。

蒼穹中的高塔，屹立在雲霄之中，最頂的一層，蘇銘的身影出現在那里，盤膝坐下時，他抬起頭，看向遠處，其目光穿梭虛無星空，落在了如今道晨真界一處角落里，一個面色蒼白的黑衣女子身上。

「閣下之前不告而別，非蘇某待客之道。」蘇銘緩緩開口間，他前方虛無驀然扭曲，如與那黑衣女子所在之地剎那重疊在一起，在那黑衣女子面色一變的瞬間，她的身體就被強行的挪移，出現在了蘇銘的身前。

「你好。」蘇銘抬頭，看著那面色變化的絕美女子，輕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