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 / 2)

衡門之下 天如玉 1771 字 2020-08-30

坐到此時,不覺有些乏了。

知曉原因後,感受似也明顯多了,她去榻上躺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小歇片刻,不想竟睡著了。

……

天已黑了。

後院外,羅小義打著飄的走了。

考慮到伏廷身上有傷,只想隨便喝點兒的,他也搶著替他三哥喝,這才喝多了,告辭的時候舌頭都發硬了,直感慨幾句他三哥是太高興了,就趕緊溜了。

伏廷走到主屋門口時,嗅了下身上的酒氣,朝垂著的門簾看了一眼,想起棲遲現在聞到點味道就不舒服,轉頭叫了幾個仆從吩咐了幾句。

低頭進門,就見棲遲在榻上安安靜靜睡著。

他走過去,垂眼看了看,她側卧,身姿纖軟,大約是有了身子不舒服,睡著了還細細地蹙著眉。

幾個仆從端著水進來。

他手揮一下,示意送去屏風後,拿了絨毯給她蓋上,轉頭出去。

恰好看見新露在,他問了句:「她可有好生用飯?」

新露忙斂衽屈膝回:「家主都有用飯,只是還有些不舒服,吃的不多。」

他點點頭:「記著好生照顧。」

新露何嘗聽他吩咐過這些小事,心中替家主一喜,抬頭已見他大步回到房中去了。

……

棲遲醒來時,身上蓋著絨毯,坐起身,理了理衣裳,看見屋中亮著燈火,屏風後有輕微響動,一道人影立在那里,一眼就能看出是伏廷。

他已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剛剛清洗過,換上了寬松的衣袍,看到她醒了,走了過來,衣襟微敞,露著一片胸口。

棲遲兩手搭膝,眼波掃來,眼角微微挑起,有種別樣的風情。

他看了一眼,又多看了一眼,衣袍一掖,在她身旁坐下。

棲遲瞬間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你喝酒了?」

伏廷嗯一聲,低頭問:「聞著難受?」

就是怕她聞到味道難受,才特地清洗了一下,他此時有箭傷還不能碰水,否則便直接洗澡了。

棲遲搖一下頭,沒覺得多難受,只是覺得味道有些濃,看了眼他的臉,他臉色如常,唯有兩眼似是多出了些迷蒙,沉黑如墨地落在她臉上,竟有了些深遠的意味。

她問:「好好的喝酒做什么。」

伏廷說:「小義說想慶賀一下。」

原本也沒那個心思,只是聽羅小義提及早亡的父母,忽就意識到,這世上就快要有一個與他血脈相連的人出來了。

且是唯一有血脈聯系的人了。

於是才點了頭。

棲遲自然明白是要慶賀什么,沒想到他們如此在意,竟叫她有些受寵若驚了,低低說:「原來你們如此高興。」

伏廷眼掃過去,她半身斜倚在榻上,微微傾向他這邊,他能清楚地看見她一根一根的長睫。美人嬌柔之態,連言語都軟綿綿的。

他手一伸就將她攬到了胸前,低頭看著她:「難道你不高興?」

棲遲正當身軟的時候,被這一攬就緊緊貼上他胸口,抬頭時臉都摩挲過了他的衣襟,下頜掃過他的胸膛,那觸感好似黏在了她臉上,她一時有些心不在焉,微微挑起眉頭:「什么?」

伏廷被她這神態一惑,言辭低沉:「為我生孩子,你難道不高興?」

棲遲眼睛動了動,只因那句『為我生孩子』太過直白露骨,伸出只手抵在他胸前,輕輕說:「你這是在冤枉我,我可沒這么說。」

他是她夫君,她為他生孩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也只可能與他生,何來這一問。

伏廷臉上一閃而過地笑了一笑,手沒松開她。

此時的她分外乖巧,渾身軟得不像話。他收著手臂,心想就像個收斂了翅膀的家雀,可見懷孕對女子而言真是不小的改變。

他捏一下她下巴:「你也只能與我生孩子。」

棲遲心猛地一跳,仿佛方才所想被他猜到了一般,眼睛掀起,又垂下,好幾次,才落在他臉上,低語:「你是不是喝多了?」

他神情都與往常有些不同,好似多了些情緒似的。

伏廷臉更低了些,想親她,但又怕口中的酒氣叫她不舒服,忍住了,臉挨在她頸邊,把她抵著胸膛的那只手拿下來,握在手里。

那只手慢慢往下。

棲遲的手穿入他的衣袍里,入手皆是緊實的觸碰,他的臉低著,目光凝視著她。

她眼神閃躲,回避不開。

伏廷按著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你看我是不是喝多了?」

聲不覺低啞了許多。

她咬住了唇,不語。

伏廷舌抵住牙根,抓著她的手,側過臉來看她的表情。

許久,伏廷的手還按在她手上。

她松了唇,低語一句:「是真喝多了。」

伏廷在她頸邊低笑一聲,呼出一陣酒氣。

他不是個克制不住的人,只是面對她需要費些事。

外面忽然傳出一個仆從的稟報聲,說是有突發要務,有下官來請。

他說了句:「知道了。」語調又恢復四平八穩的模樣了。

棲遲本還靠在他懷里,一聽有別人的聲音,立時抽出了手。

再掀眼時,才發現伏廷已去屏風里一趟,走出來時已經又清洗過,換了衣裳,眼睛還在看她。

他眼神已然清明,沉淵一般盯著她,收攏了被弄散的衣襟,收束起早已松開的腰帶。

「等我回來。」

棲遲倚在榻上,直到看著他出了門,又羞又惱,暗自腹誹:這男人真是越發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