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街道上，光幕稀薄，夜沉淵穿著的藍底白衣站在那里，正靜靜的看著她笑。

時光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跡，也沒有讓他態度改變，他對她依舊如此溫柔，像是要將上世的遺憾一次性補全，全部奉獻給她。

「你……你笑什么？」

元初被他這樣看著，只覺得他眼中似乎有星光流轉，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樣，嚇得她連忙錯開視線，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頰。

夜沉淵朝她走近，修長的手指輕輕觸碰到她的臉。

「我只是在想……」

「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們的孩子一定像你。」

元初輕哼一聲，嘟囔道，「哪有這么絕對……」她還希望能生一個像他小時候一樣乖巧的少年呢！

夜沉淵卻很肯定，「因為我愛你，他既然是我的孩子，就應該明白我的心意，所以必須像你。」

元初忍俊不禁，「那萬一我不喜歡小孩，不想生孩子怎么辦？」

夜沉淵無所謂的說，「不生就不生吧。」

「咦？」元初震驚了，沒想到夜沉淵居然這么好說話。

他拉著元初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

「剛好我也不希望有人來和我搶你，你是我一個人的！」

……

他們邊走邊說，就好像尋常夫妻話家常那樣，身影靠得極近。

元初有些誇張的和他辯論，而夜沉淵的聲音每次都是從容緩和的，他們越走越遠，任由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最後緊緊的交織在一起。

……

歡慶夜連續三天，元初和夜沉淵也在一起膩歪了三天，厲老調制的靈液效果很好，元初早上醒來後，感覺自己神清氣爽，充滿力量！

「師傅？」

清晨，山間霧氣稀薄，夜沉淵見元初居然這么早就醒了，還穿著單薄的里衣站在窗邊，他走過去，給她披了一件衣服。

其實元初根本不會冷，但有一種冷，是他覺得她冷。

元初看著外面的瀑布，深深的吸了口氣。

夜沉淵在瀑布對面的斷崖上安置了樓閣，而窗戶就是最佳賞景地點，她能看到清晨的白霧，還有鳥獸嬉戲的模樣。

「要是我們能一直呆在這里就好了。」

難得的，元初居然生出這種念頭，但她知道這不可能，因為他們還有很多事沒做，她還沒有確定她父母是不是安全，他們也沒有打敗帝尊，她還想回家，最後見一見爸爸。

夜沉淵從她身後抱住她，和她一起看著瀑布，良久，他低聲說道。

「很快了，等過了這一次，我會陪你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當一切心願了結，我會像曾經說的那樣，帶你看遍世間美景。」

元初皺了皺眉，終於問出了心底的不安。

「……如果，我們輸了呢？」

夜沉淵笑了，一字一句道，「有你在，我不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