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又是一把辛酸淚，他對普通人來說明明是外掛一樣的存在，可遇到的人一個比一個變態，說超過他就超過他了，要不是他們還比較尊重他，這日子早就過不下去了……

不，已經過不下去了，眼下遇到的這個並不尊重他，不僅不尊重，他似乎還有點冒犯的意思……

東方夙見厲天一直沒動，還以為是蘇維給他用了什么葯，所以他解開厲天眼睛上的布條後，溫聲對他說道。

「你別怕，我這就帶你回家！」

厲天聽罷，已經無話可說了，他之前表達的不夠准確嗎？他是真的不需要救啊！

東方夙看著他氣悶的樣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更加溫柔。

他已經很久沒有和小天這么單獨相處過了，之前還覺得局促、陌生，不過現在，和他接觸的時間久一點後，那種隔閡感就消失了，只是有點小心翼翼。

起先他不明白這是一種什么心情，不過被厲水月點醒後，他明白了，只希望沒有明白得太晚。

厲天被他這么盯著，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一邊沖擊穴竅，一邊語重心長。

「東方先生，如果我之前說得不夠明白，那我現在就再說一次。」

他頓了頓，沉聲道，「厲水月已經死了，我和你名義上的關系也應該斷開了，你不應該把我當家人，東方宇陽才是，你也不用顧及你祖父的遺訓，我以前或許需要你照顧，因為我傻，但現在我是真的可以獨當一面了，咱們以後還是做路人吧！」

東方夙聽他說完，眼中的笑意瞬間散盡，車廂內的溫度一下就降了下來，變得有些冷凝。

見東方夙這么安靜，厲天就知道他聽進去了，聽進去了就好，他實在不想再說一遍了，講道理也很累的好嗎？

結果過了一會，東方夙突然說道。

「我還記得你七八歲的樣子，跟在我身後喊哥哥，那時候我才十五，別人都不敢和我親近，只有你無所顧忌，就這樣闖入我的世界……」

厲天不明所以，這段記憶他也有，不過東方夙這用詞好詭異啊……那種青梅竹馬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什么叫闖入他的世界？

東方夙不知道厲天的心情，繼續往下說道，「……你是一個很內斂的孩子，就算在學校被人欺負了也不會說，還是有一次我無意撞見了你才說的。

然後我帶你回去要個公道，把那個欺負你的人狠狠揍了一頓！你當時雖然沒有表現得很興奮，但眼中都是璀璨的光，那時候你說，你非常崇拜我，以後要變得和我一樣厲害。」

厲天抬眼看著他，不知道為何，他在眼里覺得很正常的記憶，在東方夙說來居然那么曖昧！

他心里漸漸有種不妙的預感……但他不敢說，就怕說了之後，就變真的了！

見厲天一直不說話，東方夙扭頭看著厲天問，「明明你的人生我都有參與，你學什么，做什么，你父母統統不知道，我才是你的指引者、陪伴者……可從什么時候開始，你就不需要我了？而現在，更是要把我一腳踢開？

難道你我之間沒了姻親的關系，就什么都沒有了嗎？」

他的話猛地喚醒了厲天一些記憶，但這些記憶都是原身的，並不是他的……

想到此，厲天忍不住嘆氣，這原身留下的爛攤子也太多了！

就在他想怎么回的時候，東方夙靠了過來，沉聲問道。

「厲天，除了姻親，你我之間，就不能有別的關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