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要問皇後一句，她做的這些事情後悔么。

皇後瞧著寧昭復雜的神情，輕輕一笑，她抿了一口茶水，輕聲開口：「本宮有時候真真是羨慕你與太子之間的感情，若是本宮也能得到你們夫妻間這樣的情感，本宮願意少活二十年換取。」

「……」寧昭沒有說話，抿緊唇瓣望著皇後，皇後甚少與她說真心話，今日她願意對自己打開心扉，這對寧昭而言自然是好事。

「可惜，生在帝王家，本宮哪里有什么資格去求一人心呢，」皇後說著，眼角微微泛出淚來，「本宮對皇上的心意，勝過宮中任何一個妃子，可在皇上的心里，本宮只不過是個幫他打理後宮的人。

皇上對本宮雖不苛責，可有時候本宮心中卻仍是有埋怨的，只是這些埋怨，在瞧著皇上身子虛弱時，煙消雲散了。本宮現在只求他的身子好，其余的，本宮一概都不求了，但是老天不作美，似乎要從本宮手中，將皇上收走。」

皇後說著，聲音已經有了些許的梗咽。寧昭雖然是她的小輩，可在皇後眼中，寧昭卻是比任何人都親，更像是朋友一般。她的心思，寧昭都懂，有如此知心人在身旁，皇後說著心中的仇怨，頓時也爽快了許多。

「母後，生死有命。」寧昭道。

皇後點點頭。這樣的道理她如何會不懂呢。

「母後，您愛父王么？」寧昭問話道。這是她一直以為都想要問皇後的一句話。她愛這個與自己成了這么多年夫妻的男人么？愛這個從未真的與她交心的男人么？

「愛。」皇後點點頭，毫不猶豫的回答，但她同時嘴角卻是露出幾分落寞，「但若是再讓本宮選擇一次，本宮寧願沒有遇上皇上，沒有來到深宮之中，沒有經歷要離開他的痛苦。本宮希望，本宮愛上的男人，是別的人。」

皇後說著，嘴角揚起苦笑的笑容。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從她第一眼瞧見皇上的哪一刻，她就已經對皇上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