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為何你扎針特別疼?(1 / 2)

屋子里很熱鬧,安寧侯府的世子夫人也帶著嬤嬤進去了,哭鬧指責聲連聲一片,傳到外面院子里也讓人聽得很是過癮。

要說這件事也算得上是稀奇,廣平王府的二公子在沐國公老夫人的賞菊宴上和王尚書家二小姐,安寧侯府六小姐滾成了一團,連她們身邊的丫鬟都沒有放過,但凡是個稍有點廉恥心的正常人都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這事有古怪,都是聰明人,在最初的震驚之後很快就有人回過神來了,屋里那幾位當事人未必就是自願做出這種事來的,說不定就是被誰給算計了,但要說他們是無辜被害,卻也未必真無辜。

高門之中,家族之間,各種彎彎繞繞的事情都多了去了,在場的就算不是身經百戰之人,也應該是耳聞目睹過不少,遇事自然也就想得多了些。

有人悄悄的把視線落到了顧安庭的身上,聽說廣平王府里兄弟爭斗得厲害,世子顧安庭占據著嫡長,又有世子之位,二公子顧安城卻也不是吃素的,還有個能在廣平王枕邊吹耳旁風的繼王妃,以至於廣平王甚是偏心次子,大有要將顧安庭的世子之位讓給顧安城的意思。

眼下,顧安城出了這樣荒唐的事,顧安庭又偏偏出現在此處還是撞破此事的人之一,真是讓人想不多想都難。

可即便心里有懷疑又能如何?無憑無據的,與顧安庭當時在一起的可還有衛小侯爺和沐國公府的三公子,若說衛小侯爺與顧安庭交好,蔣三郎總不至於在自家府上折騰這種事,一不小心可就要連累了整個蔣家的姑娘。

而且,顧安城與兩個姑娘廝混是真真的,沐國公夫人和兩家的夫人現在還在那屋里面呢,再加上那兩個姑娘全都出身高門,做顧二公子的正室也是足夠的,現在都失了清白,往後這三家之間可有的鬧呢。

至於還有四個丫鬟,或是直接打發了出去,或是以後跟著去當個妾室通房的,反倒沒人在意她們了。

竊竊私語聲中,溫夫人忽然輕笑了一聲,說:「還是廣平王和王妃有福氣,這一下子就得了兩個兒媳婦。王尚書和安寧侯府可都是頂好的人家,尋常人想求娶他們家的一個女兒都千難萬難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全便宜給了顧二公子。」

這就是明顯的嫌事不夠大,一個兒子哪里就能同時娶兩家貴女為妻呢?必然是要分出個大小的。

但在場與這三家人不和的人也不在少數,自然都樂得看這個笑話。

先前與溫夫人在宴席上說笑,還討要溫家姑娘做兒媳婦的夫人乃是中書令家的大兒媳婦,其夫也在六部任職,說起來與雲蘿還能扯上些關系,因為她正是白水村後山上的劉阿婆的長孫媳婦。

當年劉相病逝,其子劉喜被聖上奪情繼續在朝中擔任要職,守孝期滿後直接升任中書令,頂替了劉相生前的職位。

劉家滿府的兒子,眼饞姑娘許多年,眼看著京城里兩朵有名的嬌花全被廣平王府的二公子給摘了,劉大夫人就覺得她心里都在往外冒著酸水。

她想給兒子們討個媳婦可不容易了,怎么人家就能一下子得了倆?

當然,這樣的兒媳婦若真給了她,她也是不敢要的,卻不妨礙她在這里看笑話,就和溫夫人說道:「怎么就是兩個兒媳婦了?說不定人家王尚書和安寧侯還看不上顧二郎呢,瞧瞧他做出的這事兒,一看就不是個穩當人。兩家姑娘雖失了清白,但寡婦都能再嫁,兩位姑娘回家後仔細挑選也能另嫁好人家。」

旁邊有夫人瞪了過來,也有人忍不住的笑出聲。

寡婦再嫁,嫁了個比前頭那位還要好的雖不多但也不很稀罕,可眼下這兩位姑娘當著幾乎全京城高門貴婦的面出了這樣的丑事,想要另外找個好人家怕是就難了。

就名聲而言,這兩位姑娘還不如寡婦呢!甚至她們家中的其他姐妹都要跟著一起受累。

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議論紛紛,廣平王妃、王尚書的夫人和安寧侯府的世子夫人進了屋後就沒有再出來,一直到幾家的老爺都聽聞消息趕到了沐國公府,夫人們事情了解得差不多,熱鬧也看了個過癮,才逐漸告辭散去。

長公主動了一回氣,又耗費不少心神,上了馬車後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

雲蘿和衛漓服侍著她在馬車里躺下,也虧得長公主的車輦甚是寬敞,平躺下幾個人完全不在話下。

剛服侍好母親,雲蘿轉頭就見也一起登上馬車的顧安庭忽然「噗」一聲噴出了一口血來。

雲蘿:卧槽!

衛漓瞬間到了他身邊扶著,朝外面的車夫輕喝了一聲,「快走!」

馬車逐漸駛離沐國公府,馬車里,衛漓扶著顧安庭倚靠在車壁上,雲蘿默默的從袖子里掏出了幾根銀針。

一口血噴出,顧安庭的臉色迅速的蒼白了起來,精神卻似乎反而好了些,看著雲蘿從袖子里掏出來的銀針還有心情開玩笑,「淺妹妹出門做客還隨身帶著利器呢?聽逸之說你學過醫,不知學藝可精?可別把我扎壞了。」

雲蘿一針扎在他的指尖,他頓時疼得「嘶」了一聲,「為何你扎針特別疼?」

「我在給你放血。」雲蘿用力擠壓著他的手指,頭也不抬的說道,「你中迷香了。」

顧安庭又「嘶嘶」了兩聲,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放血的緣故,他的精神越發好了,「那可不僅僅是迷香。」

「我只是想說得文雅含蓄一點。」雲蘿依然沒有抬頭,聲音也特別平靜,還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又往他其他手指上扎了幾下。

顧安庭不禁莞爾,隨之緩緩的沉下神色,忽然長嘆一聲。

雲蘿給他放完血,又從身上掏出了幾個小瓶子,每個瓶都長得差不多,小小的比拇指肚也大不了多少。

她挑出了兩瓶遞給顧安庭,剩下的則又收了起來,說:「一個是涼血的,一個是提神的,都吃了吧。」

「你還隨身帶著春……迷香的解葯?」他隨手拔出瓶塞,倒出了一顆黑乎乎圓滾滾的葯丸來,不由微瞪眼,「你這葯丸也太大了吧!」

雲蘿冷眼看他,知足吧,你還想讓我給你壓制成小葯片?

至於解葯什么的,這倒不是純粹的解葯,只是一些與迷香催情葯性相反相克、提神醒腦的東西,帶在身上也是有備無患,畢竟電視上不都演了嗎?在古代行走和參加各類宴會,可危險了!

顧安庭將葯丸扔進嘴里嚼了兩下,頓時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味兒,果然很提神!

指尖放了血,再加上兩粒葯丸吃下去,顧安庭很快就感覺體內躁動的血液都緩緩的平靜了下來,胸口也不似方才那樣憋悶。至於剛才噴出的那一口血,卻是因為他一直在用內力壓制著身體的躁動,出了沐國公府避開人眼之後松懈下來,就一下子忍不住了。

其實這一口血他也已經憋了很久。

身體的氣息平穩下來,但他終究還是有些損傷,隨著馬車搖晃,忍不住的感覺到困乏,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但他現在心里還惦記著另一件事,還不能睡!

衛漓都看不下去了,強行把他按在了另一邊的橫凳上,「睡吧,到府還有小半個時辰,四娘有景玥照看著,必不會有事。」

「四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