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要阿姐教我(1 / 2)

景家小王爺回京第一天,在城門附近就把北鎮侯府的世子給打了,一鞭子把蘇世子的臉抽得皮開肉綻,落下了一道去不掉的疤。

應該去不掉了吧?畢竟皮肉翻卷,幾乎要露出皮下的顴骨,當時就腫得把眼睛都給擠沒了。

不過安寧郡主或許有辦法,她自己臉上被西夷人所傷的那個刀疤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也不知用了什么靈丹妙葯。

但她會管嗎?聽說當時就是因為蘇世子看長公主和安寧郡主的眼神不規矩,惱得長公主當場指使人要挖他眼珠子,景小王爺只是毀他一張臉已經是手下留情了。

怎么個不規矩,大家表示都懂,畢竟鎮北侯一家被召回京城的兩個多月里,這位世子的行事脾性眾人皆有所耳聞,甚至是親身經歷、親眼所見,而安寧郡主的容貌確實是十分的出色,放眼京城都是排得上號的,只是性子清冷,顯得好像沒有其他一些貴女們聲名傳揚。

次日進宮,太子殿下特意跟先生請了半天假,跑到含英殿內繞著雲蘿轉了兩圈,然後揚著眉毛說道:「我聽說舅舅他一怒為紅顏,只因為那北鎮侯府的蘇世子多看了你一眼,就揮鞭抽壞了人家的一張臉,如今蘇世子的臉還腫得跟啥啥似的,眼睛都睜不開看不見。」

泰康帝隨手拍了下他的腦袋,笑罵道:「哪里聽來的胡言亂語?分明是那蘇珂先沖撞你姑母和阿姐,後又眼神不規矩亂看,才惹怒你姑母和舅舅,只打他一鞭,留下他一雙眼珠子已是看在故去的老侯爺面上。

太子殿下哼哼了兩聲,「這蘇珂確實囂張得很,時常縱馬在街上橫沖直撞的,聽說沖撞了不少行人,元宵燈會上還把身子骨不好的福慧縣主撞倒了,惹得成王府上的幾位公子把他圍起來就揍了一頓,如今又惹到姑母和阿姐的頭上,真是一點都不長記性。」

長公主朝泰康帝問道:「你把這種人召回京城做什么?」

泰康帝翻出了一封折子遞給她,說道:「蘇契沒有老北鎮侯的本事,卻坐著老侯爺的位置,我不把他召回京城,如何讓他騰出登州水兵統帥的位置?」

「我見他似乎還挺樂意到京城來的。」他在御案後坐下,繼續說道,「老侯爺生前常年不在家中,沒時間管教兒子,這蘇契也不知怎么的被養成了一個草包,年紀一大把,本事卻一點沒有,不過幾年時間,登州水兵大營就被他折騰得不成樣子,將士們對他也頗多怨言。他總算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若是再這么下去,老侯爺留下的功勛都要護不住他了,倒不如及時抽身到京城來過清閑的富貴日子。」

大約也是因此,朝中大臣對這對父子的行事頗多忍讓,有的是看在已故老北鎮侯的面子上,有的是看在皇上對他們還算寬厚的份上,有的則是單純的不屑於跟這種人計較。

沒想到逍遙了兩個月,一朝撞上衡陽長公主和安寧郡主,堂堂侯府世子被當街拉下馬,踩在腳底下毀了一張臉。

雲蘿忽然神色一動,「登州?」

泰康帝對這個外甥女是一點都不含糊的,當即就問道:「淺兒可有什么見解?」

「登州與百濟隔海相望,乘船幾日就能到達。」

好歹也合謀做過不少事了,她之前送上來的那份輿圖也把周圍許多並不屬於大彧的地盤都劃了進來,其心思昭然若揭,泰康帝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雲蘿這話中的深意。

他忽然把殿內的內侍宮女們都趕了出去,然後伸手探到御案下方,當著幾人的面就從密格中抽出了輿圖,將折子往邊上推一推,然後把輿圖緩緩攤開。

這輿圖的邊緣上都起了毛,也不知他獨自一人的時候偷偷研究了多少回。

雲蘿一臉的心領神會,然後指著登州的位置,又點點海那邊的半島,說:「最短距離不足四百里,順風揚帆的話,一日就可抵達。」

泰康帝盯著那彎彎曲曲的海岸線,一臉深沉。

太子也湊了過來,伸手用指甲蓋比劃了一下距離,驚訝道:「才這么一點!可是歷朝以來,攻打那邊為何都從陸上行走?」

泰康帝看著他幽幽的說道:「誰跟你說都是在陸上作戰?登州的水兵你以為是白養的?」

「可是……」太子遲疑了一下,說道,「不是說,他們打的是水匪海寇嗎?」

「那水匪海寇從何而來?」

太子噎了一下,然後兩根眉毛一點點皺起,不滿的說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來打,化水兵為海寇來騷擾我大彧的沿海百姓,太卑鄙了!」

「兵道詭變,你以為行軍打仗都是真刀真槍的蠻干,不需要帶上腦子?」泰康帝看著太子若有所思,忽然轉頭跟長公主說,「我看阿玥回到京城後就過得格外清閑自在,什么事都扔給下面的人去做,纏著淺兒倒是殷勤,實在不像話。不如讓他進宮來給太子當個先生,或者送太子出宮去他府上也行?」

太子頓時大驚失色,忽然抓著雲蘿的手說道:「我覺得阿姐也很厲害,去了一趟西北回來,我聽見將軍們都對她贊不絕口,讓她教我就好了!」

泰康帝神情詭異的看著他,突然發現他家太子好像有點不大機靈。

你舅舅得了閑就去找她,你以為到時候能逃得過他的管教?這是主動給自己多討了一個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