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頭頂有不得了的東西(1 / 2)

這天,北鎮侯在街上偶遇景玥,發現這個平時對他不屑一顧、十分冷淡的年輕人竟接連看了他的頭頂好幾眼,那眼神古古怪怪的,讓他恍惚以為頭上多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還跑去問人借來銅鏡照了照。

銅鏡中映出一個烏發玉冠白面郎,錦衣華服,就連唇上的小胡子都打理得整整齊齊,看不出絲毫不妥,雖然上了點年紀,但依然風流倜儻。

所以,景家那小子看什么呢?

想不通,他就只當景玥是故意作弄他,不由憤憤的哼了一聲,甩袖到翠雲樓找他的新相好去了。

不到半年的時間,這京城的大小花樓都已經被他轉了個遍,加上出手闊綽,很快就成了各家鴇母最鍾愛的貴客之一,據說前兩天還有兩家鴇母為了爭奪他而大打出手,浩浩盪盪一大群人,好幾個花娘的臉都被對家抓破了。

他今天就是去安慰其中一個受傷的相好。

景玥目送他離去,側頭和隱在人群中的某個人示意了一下,那人便順著人流朝北鎮侯追了上去,很快就不見身影。

給北鎮侯號脈確診似乎比獲取他的多年脈案還要更困難一些,畢竟人是活的,再是閑置侯爺身邊也少不了護衛伺候之人,輕易不好下手,而脈案藏得再隱秘,終究只是個死物。

診脈是需要時間的,尤其是這種不易診斷的隱疾,不可能說摸一下他的手腕就能確診,至於說估摸的猜測,那從脈案中就能大概看出來了。

轉眼就到了北鎮侯府新生小公子的滿月那天,原本只是個庶子,京城諸家也沒怎么把他放在心上,頂多就是派個管事下人送上一份禮,求的是一份面上情,關注一個庶子,還不如打聽一下北鎮侯夫人到底求到子了沒有。

但那天,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瑞王府竟也派了管事來送禮,還受邀留下吃了一頓滿月酒,跌落了一地的眼珠子。

據說,那瑞王府的管事還跟北鎮侯甚是親熱,仿佛兩家之前沒有一點齟齬,還把臂言歡,捧了北鎮侯蘇契足足一盞茶時間。

但他們不知道,當管事帶著人告辭離開北鎮侯府的時候,還一起帶走了一個不能被外人知曉的秘密。

「北鎮侯的確身子有損,壞了根基,恐怕已無法使女子受孕。不過,老朽從他的脈象中推斷,他不僅僅是酒色過度,吃多了壯陽之物反受其害,他體內還有一絲晦澀之氣,像是某種陰邪毒物,在一點點蠶食他的精氣。」

大夫說得委婉,其實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他被人下毒斷了子孫。

雲蘿第一個就想到了卑怯懦弱得像只鵪鶉的蘇夫人,而顯然,景玥也想到了。

他輕輕的「嘶」了一聲,下意識轉頭去看雲蘿,那眼神有些怯怯的。

雲蘿默默的與他對視,嘴角微抽,「看我做什么?我沒有這種葯。」

景玥輕咳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怎么能讓這種陰毒之物臟了你的手?」

眉梢微動,雲蘿眼里淺淺的浮現一絲促狹,說道:「下葯這種事情,份量太多容易被人察覺,份量少了又需日積月累,費時太久,其實只要在兩側大腿上劃上一刀就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只要對准位置,刀子夠鋒利,不痛不癢的一點疤都不會留下。」

那位大夫甚是好奇,下意識問了一句,「不知郡主說的具體是什么位置?」

雲蘿隨手在身旁某人的身上比劃了一下,「大概這個位置有一根很細的筋,只要切斷了它們,別說生孩子了,連硬……唔!」

景玥終於從一瞬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當即一手抓住她在他身上比劃的手,另一只手則用力的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朝書房里的幾人發射死亡凝視。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無妄忽然一個激靈回過神,看到老大夫還無知無覺、滿臉求知的看著郡主,想到他好歹也是他和許多兄弟的救命恩人,當即拉著他就頭也不回的逃出了書房。

書房門在他身後重重關閉,差點就拍上了他的腳後跟,耳朵一動,他聽見他家王爺咬牙切齒的說:「阿蘿說得這樣頭頭是道,莫非親手做過?」

「嗯?你不知道嗎?白水村的李大水突然不舉,就是因為他欺負小姑娘被我撞見,我幫他切了兩刀,他求遍大夫都沒有找到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無妄頓時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涼氣,腳下似有青煙升起,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逃離了書房門前。

書房內也安靜了很久,直到景玥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意味不明的問道:「你親自動手的?」

「不然呢?」她看到他眼里瞬間閃過殺意,才悠悠的加了一句,「可惜隔著褲子,沒有找准地方,流了不少血。」

景玥無奈極了,揉揉額頭,然後用力的把她捁進了懷里,「你就氣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