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意分明啟昌運(下)(1 / 2)

宰執天下 cuslaa 1688 字 2020-08-30

【寫到一點熬不住了,碼字的速度越來越慢,滿篇的字都不成句了. 睡了三個小時起來才寫完。】

「這……」趙頊猶豫著,盡管有關厚生司保赤局在京城種痘的動向,一舉一動都會傳到趙頊這里,但他還是不敢冒險,「聽說京西這段時間種痘,唐州又有一小兒,在種痘後暴斃……孫兒還是有些不放心。」

「也不是說種了痘,就不會得其他病,小兒暴病夭折也不全是因為痘瘡。數萬人里面才出幾個,只能說他們命不好。六哥能托生在天家,是真有福分,不會有事的。」

趙頊點了點頭,「孫兒知道了。」卻還是沒有肯定的答應下來。

又說了幾句閑話,趙頊不敢讓曹氏太過勞累,就起身告辭了。

趙頊走後,曹氏卸了裝束,又躺了下來。問著身邊的內侍陳醒:「官家這些天是不是還是去刑氏那里多一點?」

「官家一向心腸軟,刑娘子痛失愛子,多去陪一陪也是常理。」陳醒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刑娘子這些天時常對人說,如果韓岡能將種痘法早幾天獻上來,七哥就不一定會有事……」

曹氏搖搖頭,「官家只是心疼她,但心中自有主張。」

宮中的人都是眼明心亮,皇帝在六皇子的種痘上又是怎樣的猶豫不決,人人也看到了。就是韓岡將牛痘早些天獻上來,肯定是先用上幾個月在京城試行,哪里來得及趕得上給七皇子種痘。

陳醒低聲:「刑娘子說的不是牛痘,是人痘。」

「大損陰德之事,天子如何能用。焉知人痘是不是上天的試探?韓岡這件事做得對!宮中本就六十年無皇子長成,再損了陰德,還想多少年沒皇子?」曹氏又嘆了口氣,臉上多幾分悲戚「皇嗣不保,又豈在一個痘瘡,仁宗皇帝夭折的那么多子嗣,沒一個是因為痘瘡,是上天不留啊!」

……………………

呂惠卿收到消息時,元絳已經派了人去都亭西驛。

對於天子的任氣之舉,呂惠卿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反倒是對天子不找他,而找元絳有幾分不滿。不過與藩屬入貢有關的公事,是元絳的職權范圍,呂惠卿也知道,天子找元絳是情理中事。

驅逐西夏使臣,在過去並不鮮見。黨項人一貫如此,一邊搶錢搶糧,一邊派人上京要錢要物,順便還要增加歲賜。英宗和今上的脾氣都不必仁宗,怎么樣也忍不下這個口氣,好幾次將西夏使臣遣送回過。

不過在熙寧五年之後,西夏人就老實多了,天子也不為已甚,不與他們計較。只是如今西夏國主擺明了要投靠遼人,那么也沒必要再與他們敷衍。

何況就是黨項人再憤怒又能如何,釜中游魚,滅國也是指日可待。秉常的心情根本就不重要。

步跋子和鐵鷂子,是西夏步騎的兩大主力。鐵鷂子是黨項族為主體的騎兵部隊,而步跋子則是橫山蕃組成的步兵。在橫山南麓盡入宋人之手,北麓蕃部人心向宋的情況下,步跋子已經土崩瓦解。

而且橫山蕃還是侵宋時糧秣的主要來源,沒有了橫山蕃部的支持,黨項人過了瀚海之後,光憑銀夏的出產,只有餓死的份。

不僅僅是橫山,在宋夏兩國接壤的地區,所有在那里生活起居的部族,都已經投向了大宋。

蘭州的禹臧花麻從河湟開邊、熙河路成立之後,多少年了,一直都與國中有聯絡,只是因為蘭州城中有六千鐵鷂子,暫時還不敢翻臉。可一旦朝中決定奪取蘭州,兵發蘭州城下,禹臧花麻會立刻倒戈一擊。而且他最近寫來的密信上面,說了許多有關西夏朝堂內亂的事,就差明說恭迎王師了。

「吉甫,你怎么看?」

王珪的訊問,讓呂惠卿回過神來。王珪和元絳的視線都投了過來,政事堂的正衙中,三名宰執在座,這是每天的例行會議。

「還是報與天子聖裁比較好。」呂惠卿沒注意正在議論的是什么話題,但說一句呈交聖裁是永遠不會錯的,尤其唯一的宰相還是王珪。

王珪狐疑的看了呂惠卿一眼,卻也不反對:「那就呈交天子。」

兩名同僚敲定,元絳更不能反對,「也好。襄漢發運使的人選就讓天子來決定。」

『原來說的是這件事。』呂惠卿這下才知道方才在討論什么。不過他對沈括沒好感,襄漢發運使到底安不安排沈括出任,呂惠卿並不在意。

「都亭驛那里的情況怎么樣?」呂惠卿喝了一口茶,問道。

元絳剛想說都亭西驛已經派人去了,突然反應過來,「是都亭驛?」

王珪也是愣了一下神後才反問:「……樞密院那邊什么時候會知會中書?」

掌北界國信諸務的是樞密院北面房,與遼國之間的外交事務,一切歸於樞密院掌管。這是因為與遼國的交往,不屬於朝貢體系的緣故,兩國的地位相當,互稱南朝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