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觸怒了他,下令殺了自己,只會讓兄弟們欣喜少了一個爭奪權位的對手。
他干笑著,「太尉,我這也只是隨口一說。太尉只管吩咐,只管吩咐。」
燕達沒理會他,俯視著手下,「各自守好本分,事後自有重賞。」
兩位指揮使領命後,磕了一個頭才躬身離開,轉過來,燕達又是一副和氣謙沖的模樣,「大王,既然保慈宮中有密道,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來,那我們就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先去拜見太後,再看看熊相公准備得怎么樣了。」
「對,對,太後說不定會知道密道的位置。」趙仲增迫不及待的抬腳就走。
雖然心中對燕達的態度憤恨不已,但趙仲增有足夠的自知之明,至少在幾年內,燕達將是天水趙氏對抗關西、福建勢力的定海神針,觸怒不得也觸犯不得。即使親王與其相爭,最後低頭的也只會是親王。
大慶殿處,正在准備登基大典。
能容納上萬兵馬演武的殿前廣場中燈火通明。
已經控制住的宮人,被集中於此,在刀槍的威脅下,上千人奔走內外,聲浪震於殿庭。
只是經歷過英宗、熙宗和大行皇帝的登基大典,親眼看過滿城喧囂,百官拜於殿上,萬軍舞蹈於階下,滿城數十萬人為一人奔忙的場面,眼前的場景,只能讓趙仲增徒生嘆息,更添憤慨,「天下盡為二賊所壞,天子踐祚的大禮儀,竟然如此寒酸。」
燕達不以為然,「事急從權。」
北面的宮城中,還有零星槍聲傳來。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還講究禮儀,就太蠢了。
倉促登基,雖然不會那么正式,該有的儀式一樣也無,連時間也無法按照禮法規定。但只要群臣叩拜過新天子,頒布大誥,也就算是登基了。
熊本這時從漢白玉的台陛上下來,「太祖皇帝登基時,也是倉促混亂,可終究開創了橫跨數萬里,統御百千邦的基業。」
趙仲增默然,燕達行了一禮。「准備的如何了。」
「一切順利。」
熊本回頭瞥了眼身後的台階上。那邊正有兩名身著紫袍的官員指揮著宮人和士兵。
兩人都是熊本在都堂中的手下。
這兩個人,應該也是屬於福建一系,其中一人甚至與章家有親緣關系,現在卻賣力的辦事。
燕達看在眼里,也不由得贊上一句威逼利誘好手段。
熊本則問,「你們呢,還沒找到太皇太後?」
燕達搖了搖頭,趙仲增恨恨的說,「也不知道躲到哪個地洞里了。」
熊本沉默了一下,「那也沒辦法了,現在沒時間為太皇太後耽擱,先來拜見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