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傑帶著一絲不屑道：「我本來也看不上鄭立的名額，他不過一個剛晉級的葯劑師，肚子里能有多少東西？孫師傅是高級葯劑師，學識淵博，制葯成功率在咱們部里排名前三。名師出高徒，在孫師傅的手下，才有出頭之日。」

「那是，老大當了孫師傅的助手，用不了一年估計就能出師，到時候可別忘了提攜兄弟。」圍著的幾個學徒連番恭維，就好像宗傑已經成功升格了一樣。

宗傑臉上寫滿了得意，抬眼左右看看，冷不丁發現了正在擦櫥窗的白曉文，眉頭微微一皺。

前幾天，剛從葯劑店離職的主管范建偉，在一次私下里的見面中，特意提到了白曉文這個人。

雖然范建偉語焉不詳，但宗傑大概能猜出，范建偉的離職，跟白曉文有關。在得到范建偉的承諾之後，宗傑答應會給白曉文一個教訓，甚至把他趕出超神葯劑店。

一周以來，宗傑和他的小團伙給白曉文找了不少麻煩，不過白曉文都是任勞任怨，活兒干得也無可挑剔，比一些老資格學徒都出色。這讓宗傑沒有發難的機會。

一個胖學徒順著宗傑的目光看到了白曉文，他眼珠一轉，迅速想到了一個討好老大的主意，招手道：「白曉文，你過來！把這一邊的葯櫃全都清理一遍。」

葯櫃分門別類地存放著葯材，有上千個格子，要清理一遍絕不輕松。

白曉文緩緩直起了腰，扔掉手里的抹布，看了胖學徒一眼。

「愣著干什么，快去快去！」胖學徒大聲說道。作為宗傑小團體的一員，他早已習慣了支使新入行的學徒干活。

「你怎么不去？」白曉文淡淡說道。

胖學徒臉色一沉。

「呦，翅膀硬了啊！」周圍的人也紛紛起哄。

胖學徒臉色漲紅，怒斥道：「你算老幾，能和我們比？我入行五年了，你這個新丁懂不懂規矩！」

白曉文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個譏諷的冷笑：「入行五年，混不上葯劑師也就算了，連助手都不是，真不知道你怎么混的。」

「你！」胖學徒被揭了傷疤，惱怒之極。

宗傑站起身，冷峻的眼神盯了過去：「白曉文，去擦葯櫃。」

白曉文紋絲不動。

宗傑的權威受到了挑戰，語氣也變得不客氣了起來：「我們都要參加助手選拔考試，今晚沒有時間，這些雜活你不干誰干？鬧到主管那里，也沒你的理！」

「是嗎？」白曉文臉上掛著一絲奇特的笑容，「不好意思，我也要參加考試，沒時間。」

「什么？」

「我沒聽錯吧？」

宗傑身旁的幾個老資格學徒，紛紛發出了怪叫。

「白曉文，你還真當自己是根蔥？才入行一個星期，就想升格當助手，做夢呢吧？」宗傑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入行半年的學徒都不敢報名，就你？也不對著鏡子照照！」

「我對著鏡子照過，」白曉文嘴角一撇，「比你帥，帥很多。」

「你個小白臉……」宗傑看著白曉文俊朗的臉，心中一陣氣餒，但更多的是惱怒，「走著瞧，等今天考試過後我當上孫師傅的助手，一定要你好看！」

八點的鍾聲響了。

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身正氣的孫鶴城出現在制葯部大堂，學徒們早已各自就位。

「報名的學徒都在吧？我們准備考試，」孫鶴城簡短地說了一句，隨後補充道，「鄭立葯劑師已經確定了助手人選，就不來主持考核了，本次只有一個助手名額。我按照三比一的比例，會取前三名進面試。大家努力吧。」

低低的議論聲過後，一眾學徒都靜了下來，不再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