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漢上前一步，對著許願池，取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鱗片，「這就是龍之鱗么？」

「是的，守衛祭司。來吧，許下你的願望，我會讓它成功實現。」神秘提示的聲音充滿了誘惑力。

「我要成為大陸上最強大的人。」亞漢說道。

「好的，沒有問題。你將成為一方領主甚至王，你的實力將迎來翻倍的提升，只要完成了神聖儀式，一切都將實現！」

亞漢側臉瞥向了白曉文：「你不嘗試說服我一下嗎？」

白曉文搖搖頭：「看起來不用了。你很清醒……你內心深處的願望，並不是成為最強大的人，對嗎？」

亞漢微微點頭：「是的，所以它沒能成功蠱惑我。我大概明白這個家伙蠱惑人心的手段了，許願只是一個誘餌，誘導我們暴露自己的弱點。剛剛面對許願池的時候，一直有個聲音在我心中低語，讓我投出龍之鱗，走入許願池，我就可以成為大陸上最強大的人……可惜啊，這對我並沒有什么誘惑力。」

「很聰明啊，治安官閣下。」白曉文稱贊道。

「比你差了很多，我是得到了你的提示之後，再親自驗證，才想出了它的手段，你是在卡美洛女王中招之後就看出來了，」亞漢吁了口氣，「看來你能破解人口失蹤案件，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神秘提示音：「你們兩個狂妄的家伙，竟敢輕視我！我要消滅你們的靈魂！」

「不再自稱『吾』了嗎？」白曉文愉快地吐了個槽，「看來你的能力，僅僅對純靈魂體有效。你應該不是實體，而是一股精神意志對吧？我很好奇，你還能不能像在納格爾法爾號上一樣，強行讓我魂體分離？」

神秘提示音停頓了一段時間。

白曉文點頭：「果然，要施展深淵凝視那么強大的能力，是要有先決條件的，那就是納格爾法爾號，或者說關鍵在於那只船首像。沒有它，你什么也不是。」

在白曉文看來，超凡者游戲，實際上是這個所謂的「上帝」——神秘提示音的一種立威手段，目的就是讓十二人的潛意識中，覺得它掌握了生殺大權，不可違抗。

事實上，這個神秘提示音的能力，應該是作用於靈魂層面，對純靈魂來說很強，可以蒙蔽一個靈魂體的全部感知，跟關小黑屋一樣。對於擁有實體的生靈，它應該是沒有辦法的。

神秘提示音的最終目的是補全阿莫塔瓦的遺骸。它如果對實體生靈有生殺予奪的能力，又何必費心思弄這么一場超凡者游戲呢，直接命令所有人交出所謂的巨龍遺物，然後臣服就可以了。

至於為什么不命令死屍水手搜檢出巨龍遺物，這就更簡單了，像卡美洛女王這樣地位高貴的人，都是有儲物器具的，沒有本人的意識，根本沒辦法從中拿取任何東西。至於白曉文就更不可能了，他的儲藏空間，是比儲物器具更安全的存在，外力無法侵入的。

所以，要補全阿莫塔瓦遺骸，就必須讓眾人的靈魂回歸肉身，然後心甘情願地主動把遺物拿出來，放進許願池才行。

白曉文在剛剛靈魂回歸肉體的時候，對神秘提示音還是充滿了忌憚的。從他的言談舉動就可以看出，他對神秘提示音的挑釁，是從輕敲到重打，套用華夏一句話就叫「蹬鼻子上臉」。

在試出神秘提示音是外強中干之後，白曉文當然就更不客氣了。

退一步說，就算神秘提示音還能施展「深淵凝視」這種能力，白曉文照樣可以花費靈能點激活進化之眼，讓對方遭受反噬。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黃金？珠寶？美色？無盡的力量？」

神秘提示音每說出一個充滿誘惑力的詞匯，彩虹光芒就會化作一面光鏡，呈現出金山、珠寶堆、美女群等等，試圖蠱惑白曉文和亞漢。

不過，這種蠱惑的前提，是白曉文和亞漢要對它有一絲基礎的信任感才行，連一絲信任都沒有，純粹是抵觸情緒的話，神秘提示音也不可能逆天而為，強行洗腦。說到底，它就是一種精神暗示而已。

「可惡，不要以為你們贏了！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們，出來吧，我的奴仆！」

黑芒閃過，四道略顯虛幻的影子出現，正是路德維格、邁洛、利昂娜和傑羅爾德四個靈魂體，褻瀆陣營！

四人背後的棺材打開，隨後四道靈魂體迅速歸位，再度走出。

不過，走出的四人，已經不能用「人」來形容了。他們都變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身上覆蓋著濃密的青色鱗片，雙眼也是可怕的豎瞳，吐出的舌頭也是分叉狀的蛇信。

它們和真正的蛇人相比，也沒有什么兩樣。

四個蛇人，全都是首領級模板，異常強大。

「最後問一遍，臣服還是死亡？」神秘提示音陰森地說道。

白曉文眯著眼睛：「臣服你的後果，就是變成和他們一樣的生物？我想，劊子手高特，以及卡美洛女王，一定會很後悔。」

「這是進化！」神秘提示音冷森森地說，「這是無上的光榮！當群山化為倒影的時候，唯有沐浴在吾榮光之下的使徒，才有資格在混沌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得到進化！」

白曉文眼眸微微睜開：「群山化為倒影，魚群嚙食禿鷹。神從深淵降臨，大地承載榮光。陰影遮蔽天空，世界重歸混沌……這段末日預言，就是從你這里傳出來的嗎？」

神秘提示音冷笑：「不錯，你還算是有點見識。」

白曉文心中一跳。他再次意識到，自己這次「定位」匹配，怕是有些超前了，這個黑潮位面世界，是個接近「大一統」的位面世界！也難怪這里的人物等級都這么高，原來已經到了位面演變的後期。

當然，距離真正大一統應該還有一段距離。按照白曉文的估測，這個神秘意志占據了阿莫塔瓦的遺骸之後，應該會變成一個最低領主，有極大概率超越領主級的強悍存在，然後形成一股席卷黑潮大陸的蛇魔勢力。

姑且把這股勢力稱之為「滅世」陣營。

屆時，原本黑潮大陸生靈所形成的對立派系，比如卡美洛王國和卡美洛反抗軍等等，應該會經歷一次大洗牌。一部分臣服於滅世陣營，另一部分則是救世陣營。

「之前的超凡者游戲，你們演的還挺不錯的。」白曉文目視路德維格等人。

四名蛇人首領沒有什么羞愧感，其中的蛇女利昂娜還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給了白曉文一個誘惑性的媚眼：

「其實我們全程都是睜眼視角哦。要裝作不清楚先知在哪里，還要爆死假先知，演的很辛苦。到第三夜的時候，如果守衛沒有守護你的話，你也不會死，因為我們不會襲擊你……畢竟要保證你們勝利，主的計劃才能繼續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