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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河，無風無浪。

就像是一幅靜止的水墨畫。

木筏在冥河之上橫渡，沒有發出任何水聲。白曉文站在木筏隊尾，觀察木筏的行進，也沒有看到任何波紋。

木筏不像是浮在河面上，而是懸空「飛行」在河面上的。

冥河比白曉文想象中還要寬。

無面者艄公，總是在不緊不慢地撐著長篙，一直走了三天三夜。

需要說明的是，死兆星的天空布滿陰雲，也看不到日月星辰，天空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到冥氣渦流。

這種環境下，白晝與黑夜的交替，並不像地球那樣分明，只能模糊感覺，光線較為充足時是一個白天，光線昏暗時算是一個黑夜。這里白曉文感知到的三天三夜，實際是過了三次光線昏暗期。

由於死兆星的直徑和地球差不多大，自轉速度相仿，白晝和黑夜的長短，也相差不遠。

擺渡人和木筏上的陰魂乘客，似乎沒有時間的概念。而白曉文和雪人，作為修為高深的進化者，三天三夜不進食飲水也無妨，只是狀態沒有那么好而已，畢竟用掉了少許靈力，維持身體消耗。

第四天，木筏靠岸。

無面者艄公，拄著長篙站在船頭。

陰魂井然有序地登岸，每一個經過艄公面前的陰魂，身上都有一線慘白光芒分裂出來，飛入艄公的「嘴巴」里面。

就像是在付船資。

白曉文心頭有些疑惑。看上去，艄公是吸收陰魂的部分能量作為船資，他和雪人這兩個冒牌貨，可拿不出相應的「船資」來。

要不要用靈魂精華試一試？

白曉文沒有輕舉妄動，反正他前面是雪人，要付船資也是雪人先付。對方一看就很懂的樣子，或許有更好的辦法。

很快，隊伍到了末尾，雪人踏上了岸邊。

他沒有付船資。

艄公只有三個洞孔的「臉」猛然看向了雪人。

雪人「呼」地一拳，砸中了艄公的「臉」。

一拳，就把艄公給凍結成了一座冰雕。

下一秒，冰雕爆裂，艄公的身軀也化作冰棱碎片，散落一地。

吱吱嘎嘎的聲音響起，木筏抖動了起來。

「懂了，原來是坐霸王船！」

白曉文身形飄動，趁著艄公被凍結的時候，沖下木筏。在沖下來的同時，他回頭看了一眼。

抖動的木筏上，突兀出現了又一個艄公，和上一個艄公一模一樣，都是只有三個洞孔的可怖面容。

「木筏才是本體。」白曉文清晰感知到了這一點，原來他們乘坐的木筏是有意識的「活物」。

雪人似乎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不過這並不妨礙他逃跑。

反正現在已經渡河到達對岸了，不管工具人是木筏還是艄公都無關緊要。

兩人幾乎同時向前飛奔。

不是怕了這怪異的木筏和艄公，而是為了節約靈力，避免無謂的戰斗。

下一秒，背後有尖銳的嘯叫聲響起。

這嘯叫聲非常刺耳，像是指甲刮過玻璃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聲音好像是有形狀的，呈波紋狀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