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那些不死人，在他眼里其實和死人沒區別，只不過是一些還能行走殺人的屍體罷了。

「你想要什么？」

雖然不相信，但是毫無疑問，李葉的舉動的確不像是要搶奪靈魂。這對於任何一個不死人而言，至少暫時不算是敵人。

「我進入過你的識海，你的元神幾乎告訴了我所有你所知道的。」

進入一個人識海！審問對方的元神！

這在三界九域，絕對是最殘酷的刑罰和手段，但是在這里，對方卻絲毫沒任何的憤怒，反而是微微皺眉，露出了一抹疑問。

「你果然不需要靈魂！既然進入過我識海，你完全可以徹底廢了我的元神，掠奪全部！」

對方說完，微微露出了一抹猶豫，很快，他臉上警惕和敵意逐漸消失，雖然眼眸深處還是帶著一抹防備，但是至少比起最初兩人遇見之時，多了幾分和善。

他深深吸了口氣，「你是我在這里見到唯一一個最特別的不死人！」

李葉不布置可否，也沒點明自己的身份。

倒是對方，仿佛是誤會了李葉，微微點頭，「也是，以你現在的實力，的確還對靈魂不太需求，只不過，你到底能堅持多久？任何不死人在這里，永無出頭之日，沒人可以最終幸免！哪怕強大如你，甚至是那些大帝來了，都只有一個結局！」

「結局？變成外面那些行屍走肉？」

「看來你來到這里時間並不長，所以才能如此保持理智。不過也多虧了你，雖然讓我損失了一部分靈魂，倒是還能短暫的能夠清醒一段時間。」

說完，一抹嘲諷浮上臉龐，「雖然很想自報家門，但是我早已經忘記了我到底是誰，來自何處。如果可以，稱呼我一聲卓烈。」

「卓烈？」

「這是我如今還唯一記得的一個名字，很可笑對不對？甚至我都不知道這個名字到底是何人，或許是我自己，也有可能是別人。」

卓烈面露嘲諷，微微搖頭之間，卻透露著一種痛苦和迷茫。

這種神態，李葉這段日子也算是見多了，幾乎在不死城的每一個人身上，都可以見到類似的神態。

甚至很多人比卓烈看上去更為嚴重。

「不死人雖然死不掉，但是每次死一次，都會失去部分的靈魂，甚至遺忘某些記憶乃至感情。你雖然才來這里不久，應該也發覺了這一點。」

卓烈低頭沉吟，不時露出一種悲哀。

李葉點了點頭，「的確，不過顯然，你個其他那些人不同。」

「不同？」卓烈聞言後，微微一愣，緊接著就哈哈大笑，卻笑得痛苦無比！

「沒有什么不同，終有一日，我也會變成和那群人一樣！甚至最終被人扔出不死城，成為外面那些惡心的怪物！」

外面那些惡心的怪物，李葉微微皺眉，雖然之前看到了類似的一幕，但是從一個不死人口中親耳聽到，還是有些聽得出，那種深深的恐懼和悲涼。

「至少，現在你還保持著理智。」

聽聞此言，卓烈卻是搖頭，「我已經記不得自己來到這里多少年，死了多少次，甚至幾乎快要忘記自己到底是誰。或許，下一次死了復活，就會徹底喪失自我。」

李葉聞言後，微微有些意外，同時一雙眼眸隱隱散發著一縷縷妖異的光芒。

「難道，你就不想要解開身上的詛咒？離開這個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