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淡然道:「現在就算小心也晚了,人家真要有異心,咱們目前也跑不了。他不答應結拜,我們可能真的有麻煩,他既然答應了,你的擔心可放下來,不會有事。」
他自己一手推出的局,自然清楚其中的風險所在。
他已經說了身上僅有這點東西,對方要動他就得考慮一點,萬一他身上真的就這點東西,動了他的話,將來的厚禮就要泡湯了。一見面就砸出二十萬金幣當見面禮的人,將來的厚禮焉能不值得期待?而有這般手筆、有這種底氣找上門的人,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雲歡也得掂量下能不能輕易招惹,會不會惹上麻煩。
他既然敢上山找雲歡,自然是有些把握才來的,他不會跑來純撞運氣,江湖老話,沒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擺了一堆東西的香案設好了,侯擎天過來請,拱了拱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改口,遂從了黑牡丹這邊的稱呼,「道爺,結拜可以開始了。」
「哈哈!」另一頭,雲歡也哈哈大笑地走出了洞府。
牛有道快步迎去,兩人一碰頭,雲歡伸手抓了他手,兩人執手走向了擺在懸崖邊的香案。
斷崖前雲霧繚繞,兩邊有十幾個妖修觀禮,二人站定在香案前後,侯擎天將兩炷點燃的香交到了二人手上。
二人相視一笑,陸續跪在了蒲團上。
雲歡秉香告天:「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雲歡願與軒轅道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禱告詞有點簡單,總之不見同生共死、若違此誓會怎的怎的,估計是怕不太吉利。
牛有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亦跟了同樣的話,「蒼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軒轅道願與雲歡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三叩首後,陸續起身,上前在香爐里插上了香。
轉身相視,牛有道拱手:「見過兄長!」
雲歡哈哈大笑,拍了拍牛有道的胳膊,「老弟!」
兩旁妖修已得了侯擎天的提醒,有了叫法,一起拱手道:「恭喜當家的,恭喜道爺!」
牛有道朝眾人拱了拱手,謝過!
草草走了趟儀式後,雲歡揮手讓眾人散了,回頭又牛有道說:「老弟,多住點時間,在渡雲山好好玩玩。」
他琢磨著看能不能留客後好好摸摸牛有道的底細。
牛有道嘆道:「兄長好意心領了,與人有約,不好食言,還要繼續趕路,無法久留,不過能見兄長已是心滿意足,待下回來再來叨擾。」
外面還有人在追殺,他也不便久留。
「這么急?」雲歡多少有些訝異,因還不見牛有道暴露真實意圖,這就要走,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也是!」牛有道拍了拍額頭,「差點忘了,還未拜見伯母,見過伯母後再走也不遲!」
他倒是也想順便見識一下那個鼎鼎大名的雲姬。
雲歡惋惜道:「暫時怕是不行,家母正在閉關修煉中,不見客!」
實際上是不可能隨便什么人都帶去見雲姬。
牛有道哦了聲,連連點頭道:「那的確是不便打擾,那就等下次有機會再說。小弟先行告辭…對了,小弟臨別前有一不情之請,希望兄長能助一臂之力!」
雲歡心中一動,來了,琢磨著正題來了,笑眯眯道:「但說無妨!」
牛有道:「小弟前幾日在摘星城得罪了點人,殺了幾個留仙宗、浮雲宗和靈秀山的弟子,這一路上頗為糾纏,小弟回頭讓人把人引來,能否勞煩兄長幫我把他們解決掉?」
雲歡目光閃爍,這三個門派他倒是聽說過,不過沒打過什么交道,他樂呵呵道:「好說,好說,包在我身上。」
「兄長果然是個痛快人,客氣話我就不說了,小弟就此別過!」
一番寒暄後,直到牛有道自己提及,雲歡似乎才想起這位兄弟還有禁制在身,勃然大怒,當即命人解除了。
而雲歡隨後又借口有事走不開,沒有親自送行,吩咐了侯擎天代為相送。
出了渡雲山,往之前藏匿點回時,黑牡丹仍感覺像是看了場草率的鬧劇。
伴隨掠行時,黑牡丹問道:「道爺,您覺得雲歡真的會幫忙解決三派的人?」
牛有道自嘲道:「我壓根就沒指望!當然,他若真有這好心,那自然是好。」
黑牡丹想不通他怎么想的,苦笑道:「道爺大氣,二十萬就這樣沒了。」
牛有道:「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走的是路,交的是朋友,錢就不要計較了。」
黑牡丹:「恕我直言,我看不出雲歡有交朋友的意思。」
「著相了,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合你心意的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交朋友嘛,都得有個開頭,有了開頭,才有以後,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