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枉為讀書人(2 / 2)

道君 躍千愁 1550 字 2020-08-31

左右看看,是在自己卧房里,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屋睡下的。

拍了拍有些疼的腦袋,發現昨晚的確是喝多了,從未喝過那么多的酒。

聞到外面有粥的香味,放腳穿了鞋,披了外套,開門而出,走出屋外太陽刺眼,才發現一覺睡到了中午。

「譚兄醒了?」

譚耀顯聞聲偏頭看去,只見屋檐下站了個人,不是昨晚的那個李兄還能是誰?

他有些尷尬,不想狼狽見客,趕緊將披在身上的外套拉扯穿好。

讀書明禮後,甚少有在外人面前衣衫不整的情況。

隨後快步過去拱手道:「李兄,是我孟浪了。」

陸聖中呵呵一笑:「偶爾放縱一下也無妨。」

想起昨晚事,譚耀顯問:「唐兄呢?」

陸聖中笑:「他早醒了,見你熟睡,一大早就走了,說改天再來看你。」

譚耀顯拍了拍額頭,唉聲嘆氣,自責不是待客之道。

陸聖中指了指廚房方向,「熬了鍋粥,等譚兄醒來用。譚兄先去洗洗吧。」

譚耀顯汗顏拱手,快步離去收拾洗漱。

等他收拾好了,陸聖中也端了一大罐粥到廳堂內,兩人閑談著坐下慢用。

桌上也沒什么下粥的菜,廚房里只有一些腌菜,知他家境不好,陸聖中也跟著勉強湊合。

譚耀顯吃東西很斯文,倒是和他白白凈凈的書卷氣很搭。

有些話本想等他吃完再說,見他這慢吞吞細嚼慢咽的吃法,還不知什么時候吃完,陸聖中只好不客氣了,開口道:「枯葉傳情,譚兄雅的很。」

譚耀顯抬頭一愣,緊張盯著他,問:「李兄這話什么意思?」

陸聖中笑道:「譚兄,你昨晚喝多了,說了一些推心置腹的話,你和邵柳兒的事我已知曉。」

譚耀顯臉色大變,霍然站起,眼神有些慌亂,心中懊惱無比,責怪自己醉酒誤事!

陸聖中摁手,示意他坐下,「譚兄對我推心置腹,我也不會出去胡說八道,所以無須緊張。」

譚耀顯嘴唇緊閉,手上筷子緊攥著,低著頭慢慢坐下。

誰知屁股剛沾板凳,又聽陸聖中淡淡道:「恕我說句不當說的話,譚兄這種人,我實在是看不起,枉為讀書人,乃小人!」

「呃…」譚耀顯愕然抬頭。

陸聖中又補道,「人家一女子,尚敢對你主動表白,而你呢?就因為譚兄你,把人家給害成這樣,失去自由出不了門都是小事,人家是大家閨秀,與你私會動情,清譽葬於你手,讓她今後如何嫁人?曾偷偷摸摸和別的男人私會,讓她將來的夫家如何看她?家人對她的責罰可想而知,怕是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人家怕你擔心,可有對你訴苦過?」

譚耀顯又霍然站起,胸脯起伏,情緒明顯有些激動,一臉痛苦自責模樣。

陸聖中也跟著站了起來,「而譚兄你呢?明知道邵姑娘在為你受苦,卻不知去想辦法解決問題,不知去想辦法爭取,只會畏畏縮縮,瞻前顧後,為了自己那點可憐的小自尊讓個女人在那默默受過,甚至想一走了之,讓一切苦果皆由邵姑娘一人去背負!譚兄,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小人是什么?乃無情無義、自私自利的小人,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指著對方的鼻子罵。

譚耀顯被罵的羞愧難耐,痛苦低頭道:「是我配不上她!」

陸聖中立刻逼問:「既知配不上人家,何故又招惹人家?你安的什么歹心?你若光明磊落無私心雜欲,當時就該嚴詞拒絕,早早斷了,也就不用毀人清譽,也就不用讓人家遭這個罪。你敢說你當時沒對邵姑娘存非分之想?招惹上了又說配不上,你和那些始亂終棄的卑鄙小人有什么區別?」

譚耀顯閉目,臉上淌下兩行熱淚,昂首長嘆:「李兄,你別說了,是我害了她,都是我的錯,萬死難辭其咎!」

「唉!」陸聖中嘆了聲,繞過桌子走來,伸手拍在他肩頭,「譚兄,話可能說的難聽了些。按理說,也輪不到我這個外人說這些難聽話,可譚兄昨晚既然能對我推心置腹,我又豈能看譚兄繼續糊塗下去!譚兄不妨細想,你何德何能?你是有權有勢還是有萬貫家財?邵姑娘既然能鍾情於你,又豈是那種會在乎身外之物的庸脂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