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聖中,譚耀顯也笑了,放開了邵柳兒的手拱手道:「李兄。」
陸聖中拱手回禮,「譚兄終於來了,我可是恭候多時了。」目光落在了邵柳兒身上,問道:「想必這位就是譚兄念念不忘的邵姑娘吧?」
譚耀顯笑的燦爛,又牽了邵柳兒的手,「正是!柳兒,李兄是你我的恩人,快來見過。」
發生了男女關系後就是不一樣,以前連牽手都心跳跳緊張,如今卻是敢當外人的面牽著。
邵柳兒明眸大眼忽閃,一副很天真的樣子,羞澀道:「見過李大哥。」
「呵呵,不客氣,不客氣。」陸聖中開懷大笑,心中暗罵傻丫頭,呆在邵家不好,偏偏要跟個窮書生私奔。
想歸想,轉身又指了江畔停泊的一艘烏篷船,比一般的小烏蓬大的多,「譚兄,船已經准備好了,事不宜遲,上船吧!」
「好!」譚耀顯點頭,牽著邵柳兒跟著走去。
邵柳兒的目光卻不時瞥向陸聖中腰間的佩劍,心頭又是一沉。
其實譚耀顯也注意到了,之前從未見陸聖中攜劍,不過他並未往心里去,交往的文士中有不少都以劍來做配飾,覺得是很正常的事情。
然而邵柳兒的眼光卻不是他能比的,一眼就看出陸聖中腰間的佩劍不是普通的佩劍,是很有份量的寶劍,一般人根本舞不動,強行舞動容易傷了手腕,大多是修士使用。
「小心點!」上船時,見邵柳兒小心翼翼的樣子,譚耀顯趕緊扶了她。
陸聖中見狀,呵呵打趣道:「譚兄對弟妹可真是細心周到啊!」
扶了邵柳兒上船的譚耀顯尷尬道:「她怕水,不敢坐船,這次真是為難她了。」
聽說不會水,陸聖中越發放心了,微微一笑,揮手示意船夫開船。
一上船,邵柳兒迅速打量船艙內的環境,目光在船尾一只鼓鼓囊囊的羊皮氣囊上頓了頓。
這玩意就是整張的羊皮充氣後做成的,一些行船的人在船上放一只,也是為了防備船翻時能用上,有人甚至以此制成羊皮筏子做載具。
解開纜繩的船夫扔了繩子上船,自己也跳了上去,竹篙一撐岸邊,船晃悠悠離岸,漸漸順流飄遠。
邵柳兒回眸,目光又在那船夫身上轉了轉。
天際昏黃,到了飯點,陸聖中做好了行遠路的准備,船上自然有備好的吃食。
陸聖中要擺弄,邵柳兒忙起身搶著來,「這是我們女人做的事情,我來,我來。」
她非要搶著干,陸聖中也無奈,最終笑著坐了回來,對譚耀顯豎起一根大拇指道:「弟妹賢惠,譚兄真是好福氣啊!」
譚耀顯一臉傻笑,樂得嘴都合不上。
這邊吃喝談笑之際,邵柳兒又起身,端了碗水走到船頭,奉上:「船家辛苦了,喝口水吧!」
「使不得!」船夫忙擺手,奈何盛情難卻,終是接過喝了。
陸聖中又朝譚耀顯豎了豎大拇指。
譚耀顯又是一陣傻笑,看向邵柳兒的眼神中滿是柔情蜜意。
回來坐了一陣,邵柳兒的目光又落在了陸聖中擺放在一旁的佩劍上,道:「我父親倒是喜歡刀劍之類的東西,從小耳染目睹,多少受其影響,李大哥能給我欣賞欣賞嗎?」
陸聖中笑著從旁抓來,放在案上推了過去,「有點沉!」
譚耀顯詫異:「你喜好刀劍?」
「看不起我?我舞劍給你看!」邵柳兒抓了寶劍起身,到了船尾,拔劍在手卻似乎舞不動,在那連連驚呼:「好沉!」
陸聖中莞爾搖頭,心道,這劍的份量豈是你能耍的。
見邵柳兒搖搖晃晃一副隨時要掉下船的樣子,把個譚耀顯看得心驚肉跳,忙起身去制止,「不要舞了,小心掉水里,快停下。」
邵柳兒拄劍停下,譚耀顯過來扶了她,她也拉住了譚耀顯不讓回去。
於是兩人就這樣站在船尾欣賞起了江上落日的美景。
噗通!船頭劃船的船夫忽然一個搖晃,一頭栽進了水里。
陸聖中猛然回頭,一個閃身到了船頭,滿眼驚疑不定,目光尋那掉落水中的船夫,不知船夫是無意還是故意。
然就在這時,他忽感覺眼睛有點花,腦袋也有點懵,用力搖了搖頭。
船尾留心的邵柳兒卻是手中劍一劃,斬斷了綁羊皮囊的繩子,果斷一腳將羊皮囊踢入水中。
譚耀顯正盯著船夫落水的方向吃驚,卻不妨被邵柳兒一把揪住衣襟推落水中,濺起水花!
邵柳兒揮手將陸聖中的殺人寶劍投擲入江,自己亦縱身跳了下去。
「賤人!」陸聖中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猛然指來怒喝,欲投擲寶劍擊殺,手一摸腰間才想起寶劍已不在身邊。
強忍身體不適,閃身而來,一落船頭,卻是身形搖晃,腳步虛浮,差點沒掉水里去,趕緊盤膝坐下,摸出一顆解毒丸納入嘴中。
譚耀顯在水面浮浮沉沉撲騰,哇哇亂叫。
從水面鑽出的邵柳兒已經扯了漂浮的羊皮囊朝譚耀顯游去,誰說她不會游水來著。
邊游向譚耀顯,邊回頭警惕陸聖中那邊。
陸聖中給她的蒙汗葯她沒用完,這回倒是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