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其實早就知道牛有道在金州,然大禪山的人一直在追問牛有道的下落,這邊見牛有道沒告訴大禪山,覺得可能有什么原因,自然也在那裝糊塗,推說不知道。
說什么牛有道那人行蹤向來不輕易對外泄露,神龍見首不見尾,上次離開府城後並未回青山郡,也不知道人去了哪。
皇烈現在在乎的不是這個,這幫子人是牛有道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不說,捅破了也沒意義,南州的格局就是這個樣子,有些事情還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糊塗。
他掃了三人一眼,問:「燕使殺了宋使,是不是有可能挑起宋國和燕國的爭端,朝廷面臨壓力是不是就有可能放棄攻打南州?」
商朝宗:「理論上的確是如此,但前提是宋國的態度。」
皇烈瞅瞅信上內容,「燕使在這個時候殺宋使,我怎么覺得不對。」抬眼又看了看幾人,問:「牛有道上次好像就殺了燕使吧?他人在金州,這宋使不會是他殺的吧?」
蒙山鳴擺了擺手,呵呵道:「信上說明了是燕使殺了宋使,道爺能耐再大,燕使還不至於聽他的去殺宋使。皇掌門,有些話咱們自己人私下說說就行,可不好在外面亂說。」
皇烈頷首,「這是自然。」
雙方一番討論後,皇烈也沒了心情再繼續留在這,發生了這么大的事,首先要與門內高層會商,其次還要派人核實一下情況。
出了英武堂,他心中對牛有道的懷疑仍未消除,臉上明顯流露有狐疑之色,還有擔憂。
懷疑的理由不僅僅是他嘴上剛剛說的這些,重點是牛有道的態度,牛有道之前太淡定了,似乎早知道有變故似的。
幕後黑手若真是那家伙的話,怎么做到的先不說,僅憑這膽子,先前干掉一個燕使,如今又做掉一個宋使,他想想都牙疼,換了是他大禪山就算有那能力也不敢輕易干出這種事來。
他現在擔心的是,一國使臣哪是那么容易被刺殺的,這可不是牛有道上回殺燕使的情形,這可是在半路上直接截殺啊!宋國會不會懷疑是他大禪山調集了人手干的,大禪山入主南州,燕庭威脅到了南州,大禪山完全有理由這樣干吶,怕是想不讓人懷疑都難。
可具體是怎么回事他一點都不清楚,不清楚過程就沒有證據撇清自己。
他隱隱感覺大禪山似乎被牛有道給拖下了水,又撇不清,今後還不知道宋國會怎么收拾大禪山!
他跟牛有道打交道的時間還不長,牛有道雲里霧里不輕易對外露出底牌的辦事風格他還沒習慣,習慣了也許會好點。
英武堂內,商、蒙、藍三人也在面面相覷。
商朝宗低低問了聲,「宋使會不會是道爺下的殺手?」
藍若亭:「高少明還是有點能力的,這個時候什么屈辱應該都能扔下,不至於這般糊塗,意氣用事之下殺宋使似乎有點說不過去,這背後多少怕是和道爺有些牽連。」
蒙山鳴提醒了一句,「他跑到金州去坐鎮,就是為解決這次的危機去的。」
一語點醒夢中人,商朝宗回頭看向牆壁上的七國地圖,嘀咕自語道:「又做掉一個啊!」
……
青山郡,夏花和鄭九霄在山間漫步,一條人影掠來加入,正是費長流。
「什么事?」費長流落下便問了聲。
「你自己看看吧。」鄭九霄將手中信給了費長流看,他也是剛從夏花手上看到的。
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三派不會對自己安身的周邊環境全然不顧,金州那邊存在有個別耳目是免不了的,夏花這邊已經先一步接收到了宋使遇刺的消息。
費長流看後無語,看向了二人,試著問道:「金州又死一個使臣,燕國這個時候能干出這種事來?這事不會是山庄里的那位做的吧?」
另兩位一起扭頭看向茅廬山庄,幾乎是異口同聲道:「難說。」
……
「銀兒,你肚子不撐嗎?」
水榭旁,見到銀兒抱了個食盒坐在扶欄上吃著,走近的商淑清不禁問了聲,一臉擔憂,替銀兒的肚子擔心。
什么時候看到這位都在吃,一天吃到晚,除了吃就是睡,南山寺僧眾甚至安排了人輪流不斷為這位准備吃的。
銀兒看向她,嘿嘿一笑,搖頭,還將自己啃過的大餅遞給商淑清,「給你吃!」
商淑清尷尬了,擺手,「我不餓。」
於是銀兒又繼續啃上了,邊吃邊看著商淑清,不時還報以嘿嘿一笑。
很奇怪的現象,袁罡等人都注意到了,銀兒從第一次見到商淑清開始,就對商淑清有異於常人的好感,盯著商淑清那張丑臉看了好久,突然就笑了,以後看到商淑清就笑,甚至還會主動跑到商淑清身邊去跟商淑清說話。
就算是袁罡,要招呼這位妖王,都要拿牛有道出來說事,才能勉強讓這位聽招呼。
可奇怪的是,和商淑清認識後,商淑清說什么銀兒居然會聽。
袁罡觀察後,隱隱琢磨出了點什么,懷疑是不是因為商淑清那張鬼臉有點像蝶羅剎,才博得了這位妖王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