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無群更是感慨良多,牛有道一死,商朝宗便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掌握牛有道的勢力,且快速擺平了修行勢力的干擾,僅憑這一點就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而如今又證明了,商朝宗早已暗中掌控燕國朝堂。
可見對方所言,壓根不把吳公嶺和丞相給放在眼里並非戲言。
再看看眼前的寫字轉板,竟把他用的東西弄到了南州給他用,這份心思!
還直接向他抖露南州那邊的機密,也不怕他泄露,也不強留他,讓他自己選擇去,這份自信之強大,完全是天下舍我其誰的氣魄!
把他弄去了,讓他見到了什么叫翻雲覆雨的一步步!
呼出一口氣來,賈無群再執筆書寫:本以為南州非牛有道不可,如今牛人已逝,南州卻依然風雲在握,如閑庭信步,且鞭策於我,不見收斂,反見浩盪之氣,可見南州卧虎藏龍,商朝宗能走到今天,可謂深謀遠慮,的確非僥幸!
紫平休頷首,他非市井小民,知道所謂的「深謀遠慮」指什么,小民口中的深謀遠慮僅一句誇贊而已,到了他這種地步的人則深刻明白這「深謀遠慮」是需要強大實力來支撐的,耍嘴皮子好聽是沒用的,沒有實在底子想再多也沒用。
一句「深謀遠慮」透露出了商朝宗的步步經營之深。
「這商朝宗,本相之前小看了他。」
賈無群又提筆:丞相可還記得當初匿名交好牛有道之信!
紫平休:「自是記得,如今牛有道已逝,先生再提此事是何意?」
賈無群落筆寫下,轉給他看:當初之舉,乃見天下風雲將至,本就為留一後路所為!
紫平休慢慢點頭。
賈無群:風雲將至,南州同有此感,對方所言不虛,紫府遲早要面對,屆時無群何所藏?既要面對,不如依先前之見,為紫府後路而謀。吳皇剛愎自用,乃投機取巧之小人,一旦天下巨變,無天下爭雄之能,其能亦不足以全面抗變,非明主,當年所為,丞相乃自保而不得已為之!
紫平休驚疑不定,「先生的意思是?」
賈無群:我欲出山,助商朝宗一臂之力!
「……」紫平休無語凝噎,有些磕巴道:「這…這…若如此,先生豈非仍受其招攬?」
賈無群扯來一張紙詳寫後推了過去。
紫平休接手細看,只見:不然!商朝宗任由某來去自如,可見並非要逼迫於某。邵平波之事,商氏盡可自為,卻非某出手不可,何意?商朝宗所謀顯是極大,豈是區區在下能滿足其胃口,所為最終目的必是吞並宋國,此舉乃要某表態,真相是要丞相表態。故而以此事令某去辦,欲看丞相何去何從,將來能否遂他之意。
紫平休看後連連點頭,看來之前的秘密相邀所料不錯,果然還是沖他來的,也應該是如此,「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先生此去效力,易落下把柄。」
賈無群:何來把柄?就算有變,我個人行事,有事我自有辦法一人擔之,罪在我一人,丞相大可撇清!
紫平休沉吟,「先生已下定決心?」
賈無群:商氏限期,話意明確,過時不候!我又曉他機密,此時不去,不知其後手如何,無法揣摩,後果難料。
「唔…」紫平休起身,來回踱步琢磨。
最終,這邊還是傳信給了南州,定下了賈無群的前往之期……
樓閣內,接到信的牛有道在靜室里仰天「哈哈」大笑,對管芳儀笑言,「這家伙,定以為我是在圖謀宋國!」
管芳儀咯咯道:「哪知你是為了他,是不是?」
「有人自然有國!」牛有道敲著書信,哼哼冷笑,「為南州之盛情招待,略回饋薄力答謝…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上了我的船,怕是由不得你回頭是岸,牛某恭候已久!」
不知道由這話想到了什么,管芳儀笑不出來了,略撇了撇嘴,「如何回信?」
牛有道大手一揮,「兩個字回他:候命!」
管芳儀詫異,「人家答應來了,你讓他候命?」
牛有道詭異一笑,「寶劍贈英雄,好馬配好鞍,讓他先等著,等我等的人來後也不遲,磨刀不誤砍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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