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陸凡點點頭。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做事情半途而廢的人。

更何況，這件事說不定還會和他的家人有關系。

「可是，如果這樁案子真的是長生會做下的話，他們一定會抹平所有線索。」明黃卻皺起了眉頭。

「長生會做事，一向都不留尾巴，如果他們不是如此小心謹慎的話，也絕對沒有可能保持這么長時間的神秘。」

「其實暗龍早年間，也曾經因為一些事情，十分想要徹底鏟除長生會這個組織。可是即使是以暗龍的力量，甚至都發動了國家的力量，也沒有辦法找出他們的核心所在。」

明黃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四年前陸家的案子真的是長生會所做的，那么，不管是陸凡還是暗龍，大概都沒有辦法幫陸家伸張正義了。

「不，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或者一個組織，做出來的事情，是完全沒有蛛絲馬跡的。」陸凡卻搖了搖頭。

「長生會做事或許是很隱蔽，但是有的時候，過度隱蔽，本身就已經是很不隱蔽了。」

「這是什么意思？」明黃覺得自己有點糊塗了。

怎么叫隱蔽，但是過度隱蔽就是不隱蔽了。

這難道是繞口令嗎？

「道理其實很簡單。」陸凡輕笑著。

「長生會想要達到他們隱藏一切的目的，光靠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夠的，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群體，這個群體中每個人各司其職，互相配合，互相擦屁股，才能夠做到看起來所有人都不露蛛絲馬跡，是這個道理吧？」

明黃思索了一下，點了點頭。

他能夠理解陸凡的說法。

一個人就算是心思再縝密，想法再周全，也沒有辦法和一個團隊相比。

所謂的集思廣益，就是這個意思。

「可是，人多不僅僅是一個優勢，有的時候，反而會是一個劣勢。」陸凡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人多嘴雜？」明黃覺得自己似乎是有點抓住陸凡的思路了。

「人多嘴雜倒還不至於。」陸凡笑了笑。

「長生會能夠神秘這么久，足以證明，他們的成員在嘴巴的嚴實程度上，還是足夠的。」

「那……」明黃又有些糊塗了。

「長生會的人嘴肯定不會雜，但是他們的心，可就難說了。」陸凡心里面已經有了打算。

「從表面上看，長生會的思想工作做得好像很成功，他們所有的成員都是一條心。可是，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存在所有人都是一條心這種事呢？人越多，大家的想法就越復雜。」

「人心，都是自私的。」

明黃沉默了。

人心，確實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確定的東西。

沒有人知道長生會到底有多少成員，但是誰都知道，他們的成員肯定非常多。

這么多人，難免會有一部分人有自己的想法，這個誰也說不准。

「可是，想要找出有想法的人也並不容易，就算找出來了，也未必就能利用到他啊？」明黃覺得還是有些疑問。

「這件事，我們暗龍估計也想到過，但是實現的難度，實在是太大了。」

「你們暗龍做不到的事情，可不代表別人也做不到啊！」陸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