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鐵,你說什么呢?」巫鐵有點臉紅,心跳莫名加速了許多。
他莫名的想起了石靈卿秀美的面龐,尤其是她染成淡紫色的精致嘴唇……巫鐵感到嘴唇有點發干。
兩道精悍的人影悄悄的靠近了木棚子,他們在兩百米外停了下來,藏在一個小土包後面偷偷的眺望著這邊。孤零零的一個木棚子是如此的突兀,兩個隸屬石靈卿的護衛很詫異的看著木棚子。
「查查四周的痕跡。」一個人影低聲的咕噥著:「只有一個人?」
「一個人也好,他似乎,能擋住羅林那三小子。」另外一個人影深吸了一口氣:「看他年紀不大,能有這樣的實力,一個人……真好。」
兩條人影悄然向後退卻。
他們已經極其小心,但是他們沒注意到,在遠處的蘑菇叢中,兩只金屬蜘蛛猩紅的眼器正死死的盯著他們,無數條肉眼不可見的紅光密密麻麻的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
巫鐵一個人坐在木棚子里發了一陣呆,他也不知道現在要干點什么。
呆了好一陣子,他搖搖頭,從木棚的角落里翻出了一條灰岩蜥蜴的後腿,一段黑環蛇最肥美的肉段,一大塊巨河馬肚皮上的肥肉,拔出長刀在木棚外忙碌起來。
忙活了一陣子,將這些肉食切成一條一條的,用木桿掛在了木棚外,巫鐵取了一條蛇段,用干燥的蘑菇根莖升起了一堆火,將蛇段烤得遍體焦黃、油香四溢。
掏出拳頭大小的一塊岩鹽,用長刀刮了一點鹽沫兒灑在肉段上,巫鐵啃了一大口蛇肉,頓時滿意的哼了哼。
滿口肉香,噴香的蛇肉吞進腹中,強大的身體迅速消化蛇肉,一股名曰『滿足』的熱流向四周擴散開,巫鐵舒服得渾身都打了個哆嗦。
「這位公子!」石靈卿輕輕柔柔的聲音遠遠傳來。
身穿一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清洗干凈的黑色長裙,原本滿是泥水的長發也已經洗得干干凈凈,正帶著水光柔順的劈在身後。
秀美的小臉蛋也洗得干凈,淡紫色的嘴唇回復了應有的淡淡肉色,水光致致的嘴唇上不見絲毫紋路,飽滿、鮮嫩得猶如剛剛綻放的花蕊。
比起淡紫色嘴唇時,此刻的石靈卿雅凈、素淡,就好像夜間剛剛開放的曇花,充斥著讓人迷醉的美麗。
她嬌弱弱的站在數十米外一叢蕨林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巫鐵,嘴唇微微蠕動著,一副想要說話卻又不敢說的樣子。
「公子,小女石靈卿,謝過公子救命之恩。」石靈卿纖細嬌柔的身體微微哆嗦著,猶如被風吹折的花枝兒一樣向著巫鐵驟然跪倒。
巫鐵呆住了。
老鐵這些天,教過他如何獵殺獵物,如何潛行偷襲,如何分解獵物,如何保命逃生。
老鐵可沒教過他——一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美麗、動人、又無比嬌弱的少女,突然向巫鐵跪倒的時候,他應該怎么做。
巫鐵面孔僵硬,渾身綳緊。
他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因為他綳緊的面皮,此刻的他顯得如此的冷靜、冷肅,如此的鐵面無情,一副天塌不驚的樣子。
他甚至還發自本能的舉起蛇段,狠狠的啃了一大口。
築基第一重完成,肉體機能強大的巫鐵滿口大牙堅固得很,就好像兩排石磨一樣磨得蛇骨『嘎嘎』作響,滿口蛇骨被他嚼得粉碎吞了下去。
石靈卿的臉色微變。
她偷偷的看著巫鐵冰冷『無情』的面孔,聽著他嘴里傳來的蛇骨粉碎聲,一時間居然不知道巫鐵在想些什么。
此情此景,石靈卿從未有過預案。
巫鐵怎么就能對她無動於衷呢?
潔白細膩的雙手微微哆嗦著,石靈卿咬著牙,將手按在了滿是滑膩苔蘚的泥地上,細膩的小手立刻陷進泥地三寸深,漆黑肥沃的泥漿順著指縫涌了出來,將她雪白的小手徹底覆蓋。
石靈卿全身都哆嗦起來,配合她慘白的面孔、纖細柔弱的身軀,真個讓人心動心痛。
「這位公子,小女子石靈卿落難於此,還請公子……」
石靈卿眼眶微紅,嗓音顫抖著,眼角有淚光浮現。
巫鐵的全部注意力都被石靈卿吸引,他完全忽略了外界的一切動靜。
所以,巫鐵自然沒有發現,石靈卿的身後,一條通體漆黑,背部從頭到尾有一條血色紋路的『血痕斷牙蛇』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靠近石靈卿。
他自然也就沒發現,這種惡毒的,在咬傷獵物後,還會將滿口密布倒刺的毒牙折斷留在獵物體內的毒蛇,正張開了大嘴,向著石靈卿因為跪拜在地而高高翹起的俏臀一口咬下。
巫鐵嘴里干澀,喉嚨里干巴巴的好似塞了一把沙子。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石靈卿,很想讓她起身,但是他不知道他如何開口。
老鐵教了他好些『生存』、『戰斗』的知識,但是從未教過他如何處理人際關系,如何交際交往,尤其是如何跟讓人心動的異性女子交往。
偏偏……
無論是巫戰、巫金、巫銀、巫銅,乃至打了一輩子光棍的灰夫子,也沒教過巫鐵這些。
巫戰只知道擴大家族地盤,只知道用拳頭和刀子教訓四周不安分的鄰居。
巫金、巫銀、巫銅……他們都還沒和同齡的異性打過交道。
灰夫子么,除了念叨『小樓一夜聽春雨』……他何曾見過真正的『春雨』?
巫鐵呆呆的看著石靈卿,腦子里滿是她那張嬌滴滴的漂亮臉蛋。
隨後一聲凄厲的慘嚎。
血痕斷牙蛇狠狠的咬在了石靈卿的屁股上,滿口一寸多長密布細細倒刺的毒牙齊根斷折,連帶著大量的神經性麻痹毒液一起,留在了石靈卿的體內。
石靈卿猶如『火燒屁股』一樣一躍而起,手舞足蹈的嘶聲尖叫著。
只是叫了兩三聲,神經麻痹性毒素發作,石靈卿就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瘋狂的抽搐起來。
十幾條人影猶如狂風一樣從遠處狂奔而來,他們手忙腳亂的扶起了石靈卿,然後狼狽的向遠處狂奔而去。
原地,就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巫鐵。
還有同樣目瞪口呆的血痕斷牙蛇——眼皮都還沒眨一下,它的獵物咋就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