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六章 神降(2 / 2)

開天錄 血紅 2104 字 2020-08-31

此刻令狐青青和四位長老完全是赤手空拳,就連身上的衣衫都只是憑借著最後一絲法力勉強保持了形狀,沒有讓他們赤身露體的當眾丟臉而已。

此刻,他們再無戰力。

而敖敕,正居高臨下,碎金色的眸子無比森嚴的盯著他們。

或者說,盯著那個正在吞噬無數士卒的精血和神魂、神胎的長頸寶瓶。

令狐青青突然咳了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吐著血,他抬頭看著敖敕,大聲的尖笑著:「邪魔?哈,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話么?你才是真正的邪魔,我等奉天神之命,特來誅殺爾等,奪你至寶!」

掏出幾顆大道寶丹塞進嘴里,極力的回復著法力,令狐青青傲然道:「吾,大晉神國左相令狐青青,掌大晉神國征戰攻伐之事……於我心里,你才是邪魔!」

令狐青青厲聲喝道:「於天下黎民心中,你才是邪魔!」

令狐青青的聲音越發的尖銳、高亢,越發的理直氣壯:「你看啊,你看啊,是誰一擊殺死了這么多大晉的兒郎?他們,他們都是我大晉的熱血男兒,都是我大晉守土護疆的好漢子……他們都有白發蒼蒼的老父母,他們都有倚門相盼的嬌妻、兒女……」

令狐青青猛地手指敖敕:「你……你殺了這么多人,你,你毀了這么多原本溫馨完美的家庭……你,你才是真正的邪魔外道,你才是真正的太古魔頭!」

敖敕枯瘦的臉抽了抽,他直勾勾的盯著令狐青青,沉默不語。

令狐青青喘了一口氣,他低下頭,巫鐵看到令狐青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僥幸之色。

四位令狐氏的長老也不動聲色的服下了大道寶丹,恢復法力的同時,也在治療身體內的傷勢。他們的氣息一絲絲的強大起來,只是他們極其小心的,將氣息收斂到了方圓丈許內的空間中,絕不敢讓自己的氣息肆無忌憚的向四周擴散。

敖敕足足沉默了一刻鍾,令狐青青等人大氣都不敢出。

巫鐵也趴在地上裝死。

渾身痛得厲害,全身骨頭燒得痛,而身上的血肉、內臟、經絡等等,就是真的差點被碎成了肉醬,所以劇痛難當。骨骼內的熱流滋養全身,一點點的修復血肉上的傷勢,傷勢太重了,一刻鍾的功夫,也就回復了三成不到。

這時候如果敖敕發狂,突然用那滄海神珠給巫鐵來上三五下,巫鐵害怕自己只能留下一具骨架子倉皇逃走……那也太邪詭了一些,巫鐵才不願淪落到那種地步。

小心翼翼的憋著氣,巫鐵也掏出了一瓶上好的丹葯,一點點的吞了下去,極力的加快傷勢的愈合。

「世事變遷,吾居然成了邪魔?」

敖敕緩緩點頭:「是啊,在天下人的心中,我這樣從地下突然冒出來的老古董,才是邪魔吧?」

微微歪著頭,敖敕用一種極其古怪的眼神俯瞰著令狐青青等人:「雖然明知道你在狡辯,雖然明知道你這小娃娃不是個好東西,可是不得不承認,本王下手太狠,殺傷太甚。」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

「當年,統帥吾等,和那天外邪魔殊死決戰的大帥,可是頒發了格殺令啊。」

「近魔者殺!」

「近魔者殺!」

「近魔者殺!」

「和天外邪魔有絲毫牽連著,殺無赦!」

「所以,這些娃娃,他們死得可憐,死得毫無價值,但是他們,該殺!」

敖敕舉起右手,他的右手食指驟然亮起,很快就比太陽還要亮了百倍。

一股可怕的威勢從高空碾壓下來,敖敕的氣息比四位令狐氏的長老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在他散發出的恐怖氣息下,巫鐵都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剛剛愈合了一點的身軀傷勢又加重了些許。

「混蛋啊!」巫鐵在心里破口大罵。

黑漆漆的無垠虛空中,七彩晶石凝成的星體內,數十名高矮胖瘦不等,族群特征各異的強橫生靈披掛著重甲,站在了一座巨大的晶石傳送陣上。

一縷縷血色霧氣從虛空中滲出,迅速纏繞在這些強橫生靈的身上,他們的氣息就迅速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他們的氣味,無論是法力波動還是神魂波動,都變得和普通的人族修士沒有任何差別。

血霧甚至融入了他們的身軀,他們的血脈氣息也變得和人族一般無二。

身高百丈的七彩晶石巨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幸好那個叫做令狐的老頭兒,他的手下死傷殆盡,不然的話,我也湊不齊足夠你們降臨所需的材料。」

「啊哈,記住了,這次收集的人族材料,只夠你們降臨『姆』,只能確保你們降臨的時候不會受到『姆』的攻擊。但是你們想要回來的話……你們必須收集足夠的材料,並且用秘法改變自己的氣息,我才能將你們接引回來。」

「還有,你們現在的氣息,只能保持七天。」

「七天後,你們身上的人族氣息潰散,『姆』大陸上面那些古怪的玩意兒,會傾盡全力的擊殺你們。」

「所以,七天……你們的行動時間,只有七天。」

「當然,如果七天中,你們能夠收集足夠的材料,延續你們身上的偽裝封印,那么這話就當我沒說過。」

七彩晶石巨人一揮手,然後大吼了起來:「伬狅將軍,給我砍下敖敕的腦袋……如果你害我輸掉了賭局,你的下場……你知道的!」

不等幽若和聖戎等人說話,傳送陣就驟然爆發出一團強光。

七彩晶石凝成的星體中,一根長有數千里的極細晶針探出,朝著極遠處那塊四四方方的黑色大陸噴出了一道粗達百里的七彩神光。

長有百萬里的七彩神光從遠處看去又長又細,猶如一根極細的長針,在虛空中跋涉了許久,重重的一頭扎進了黑色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