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章 麻煩來了(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90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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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麻煩來了

文人,這個概念很蒙朧,不同時代有不同的劃分。詩人、作家、史學家……等等,都能扣上這個帽子,甚至咬文嚼字的人、識文斷字的人都能標榜自己是文人。如後世的諾貝爾、愛迪生、華羅庚這些個學家,沒人會把他們和文人拉扯以來,這些人如果作詩作畫作官,那就會有大群人跳出來指責他不務正業,被同行鄙視,或許還被敵視。

唐這個朝代,科目專業還沒有二十一世紀分化的那么細致,其中就有可能混淆。例如搞數學的也算文人,先是演算,而後是推算,發展成測算,標榜自己是神算,鬼算;開始預測,預言,最終演化成半仙、大仙。完成這一系列蛻變後,他可能借助名聲進入朝堂,加入保皇黨或造反派,或黨派間明爭暗斗,或利用身份地位公報私仇,不時的用自己的專業優勢丟出幾個煙霧彈制造輿論,推算誰誰會謀位篡權,然後對方家破人亡,他卻名利雙收。

強盜打劫中,蒙面連褲襪不小心撕裂露出真面目,為保存自己會殺人滅口,然後被官府抓住朝東市繁華地帶一拉,一刀剁了腦袋,大快人心。但文人造謠生事,誣陷誹謗,結黨營私,造成家破人亡,或妻離子散者無數,卻極少有人被剁了腦袋,反倒能榮華富貴,彰名顯位。

這個時代的文學家、史學家、族譜學家,甚至天文學家、數學家等都可能被冠以文人的大帽子。而所謂『崇文館』正是此類文人集結的機構,不排除有潛心於學問的人,但以名利為目標的還是占絕大多數,對於這個機構的邀請,想想都後背冒冷汗,手里捏著的『崇文館』拜貼如同等待排除地記時炸彈。

「怎么辦?想個辦法。禮數周到的回絕了去,這地方不是我這種生手能去的。」一早我就坐了書房里,蘭陵一來我就拿了名貼給她看,求她給出個主意,「再說我軍中還掛了職務,按理說,文武不能兩全吧?」

「什么文武不能兩全,怎么沒聽過這話?軍中的職務也是虛銜。若去了崇文館,給的也是虛銜,不牽扯。」蘭陵拿過名貼,翻來覆去的看,「為什么不想去?這可是做學問的人一輩子最大的願望了,宗師、大家雲集之處,是抬舉你這個毛頭小子,按你這歲數。里面端茶送水地都嫌小,何況人家還是大禮相邀?」

「不去!」我盯了蘭陵看了一陣,就怕她也贊同,「說良心話,不管歲數。先是我這號人進去合不合適?和人家真正的宗師、大家站一起,能不能應付過來?大姐,我可是准備頤養天年的人,我還想和你幾個白頭偕老呢。」

蘭陵紅了臉『啐』我了一口。「別想著說個混帳話我就能給你出主意。用了人家的時候,什么惡心話都說的出來,不用了就丟牆角理都不理,白頭偕老也得拿個誠意出來。女人家,心思軟,一騙就能有便宜占,可恨是你連騙一下都懶惰,除了毛手毛腳外。給我說過什么好聽話了?」

「嘿嘿,」尷尬的撓了撓頭。和蘭陵待的日子久,話說的多了,反而騙小姑娘那么些惡心話說不出來,「都這么熟了,從來就沒當你是外人,只差在家里給你安排住宿,那些話說了還有個啥意思?說是好說。這事情解決了。我陪你說個一天一夜。」

「你呀!」蘭陵輕輕在我腦門戳了一下,「這帖子我看了。話說地客氣,禮數也盡的周全,若是沒根沒底的人,拒絕起來也不難。」拍拍軟椅,「你坐我跟前,離了老遠我不舒服。」

「天熱的,靠的近了才不舒服。快說,怎么拒絕不難,少羅嗦。」蘭陵就這個臭毛病,每每有事情求上她了就愛擺個架子,一套一套地。「快說啊,看我干啥?坐,坐不成嘛,」一屁股坐她旁邊,「這事情可玄乎著呢,崇文館里不是成精就是成仙,我這一去啊,難免學人家壞毛病,欺男霸女,占山為王的,到時候名聲一大,你想捏在手里都難。」

「算是威脅么?」蘭陵笑吟吟的挑了我一眼,「你以為你現在名聲小啊?沒名聲人家才懶得找你。你這個人,早看透了,除了肚子里有點怪門道,小聰明耍耍而已,沒正經本事,說難聽話,一無是處。」抬手在我肩膀拍了一把,「別嫌話說的重,和你久了,知道你想過安逸日子地,估計也就我一個吧。別人還以為你是以退為進,有所圖謀呢。」

「怎么說?說明白,我圖謀啥了?我居心不良?」蘭陵說我一無是處的時候,我就想抱了她親一下,一針見血的就給我打回原形,知己啊,不過圖謀啥的絕無此事。

「你是沒圖謀,就是有,頂大就是圖謀點錢財,」蘭陵拉過個蒲扇扇起來,側了身子,正好倆人都能送上風,「隱士,真正的大隱,那是一聲不吭的,也許死了都不知道有這個人。走捷徑,不想考試,或不屑於考試卻想得功名的,那是假隱士,是投機鑽營的。雖鄉里鄉間,卻不斷地賣弄一下才學,找人托話遞話,說某地某人修養才學具佳,一傳十,十傳百,等名聲大噪,名利雙收。」說完深意的瞥了我一眼,「不是嗎?」

「是個屁!」我回瞪她,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真小人咱光明磊落,偽君子打死都當不來,沒人家那份功力。「你良心話,我是不是?」

「你當然不是,你就是想,也沒那本事。」蘭陵笑的好看,「可就我一人知道有什么用?你先是耀武揚威的大病一場,只怕別人不知道;『九花玉露』挨家挨門的送,惹的別人注目,才女夫人又連續幾篇佳作,不是隱隱告訴人家:連夫人都這般才學,這郎君更是深不可測嘛。最後你還應了這個話,果真深不可測起來。先是秦家的少主家投入你門下,再就是程家哭著鬧著的塞了個程初進來。前後兩次規劃布局,促使朝廷對遼東重新籌劃,『滿金』『平壤』兩次大捷徹底讓高麗人土崩瓦解;對吐蕃地謀略雖然是機要,但越是機要,知道地越是大人物,對你地才學越是忌憚,不趁機收攬你才怪!」

「還不是你。都你!」我沒好氣地推了蘭陵一把。哎!事到如今怨天尤人有什么用,被蘭陵說的心里亂糟糟。我咋就這么賤,好好的日子不過,沒倆本事還愛臭顯,招了麻煩又解決不了,屬於經典白痴。

「好,好,怪我。」蘭陵不忍心見我發愁。拉我躺到軟椅上,細心的給我扇涼,「當初不知道你的想法,我也魯莽了,以為能給我朝招攬個人才。是好心辦了壞事情。久了,才明白你的心思,才願意和你這么不明不白的廝混。你若真是和他們一樣了,也許對朝廷是好事。可如今我反倒不願意了,人地心思還真是怪呢。」

「想辦法,說這有屁用。明天我就學他們去,管你願不願意!」胡亂發了下脾氣,發現我現在這個模樣很丟人,有混淆性別的危險,糾正了下表情,正色道:「按理說。就算有了功勞,頂的也是兵法家的名號,該招攬也是軍中的事,怎么能輪到崇文館參合呢?完全兩碼事。」

蘭陵尋思了一陣,「崇文館里容易與皇家的人接觸,太子皇子的,皇上也常詢問,出頭的機會很多。或許是有意安排地。里面象你這個年齡本就沒有資格進去。才學是一方面,更注重的是道德修養。一個二十都不冒頭的小子,那來什么修養一說。想想,你一旦進去就成我朝最年輕的崇賢館學士,想不出名都難,出了這個頭可不是好事,我可不願意讓你有閃失。」

「對啊,我那來修養一說?誇我的話多了,就沒聽有人說我有修養地。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人家想搞臭我,把我推到風尖浪口上,然後再拿修養道德說事,讓我惡心一輩子?」說到這里我打了哆嗦,要是這樣的話就慘了,那些人就靠搞臭別人吃飯的,什么話到了他們嘴里稍加渲染就能讓我身敗名裂,到那個時候,就算日子過的再好,出門都抬不起頭,太害怕了。

「呵呵,還沒那么嚴重。」蘭陵笑道:「該用心想地時候發懶,扯不上干系時就見你想的煩瑣。你就算是有名氣,再和大世家關系好,畢竟根基不穩,要搞臭你還用兜這么大個圈子?崇文館可是皇子讀書的地方,不是別人想說就敢說的,想亂嚼舌頭也得掂量下自己的份量,人家至於冒這個風險搞臭一個毛頭小子?」

「那就好,好。」蘭陵的話讓我輕松了一大截,成天被古裝戲里的政治斗爭嚇怕了,一旦和自己沾邊,不免胡思亂想。「既然人家不算惡意,咱就想辦法客客氣氣的推托過去,你說我該怎么做?」

「你不成,不用你出頭。不管是你怎么個禮數周全,畢竟是拂了人家地心意,難免有誤會。」蘭陵拿了帖子,仔細的裝到袖籠里,「這事我去辦,你仍舊該干啥干啥,不相干。」安慰的拉我手捏了捏,「還有,記得自己是紈絝子弟,平日里太規矩就有裝模作樣的嫌疑了,或許後面還有此類事情發生也不一定,人家以為你想圖功名呢。」

「給個建議嘛,欺男霸女,奪人家業之類的都成,明天我就到『水雲齋』包場子,給程初那幾個老色鬼都請來,鬧他個三五天,到時候別說崇文館,就是餛飩館見我都害怕。」我這個人最大的遺憾就是有賊心沒賊膽,好事不願意做,壞事沒勇氣干,蘭陵這話點燃我的欲望,後面有女朋友撐腰,嘿嘿。「實在不行,就找幾個朋友在街上打架鬧事,讓官府見我都惡心,會不會太過分?」

「哈哈……」蘭陵顯然被我的崇高理想打動了,激動笑地合不攏嘴,「那可不用人家搞臭你,你自己就搞地臭烘烘了。」賊兮兮的湊過來問道:「是不是老早就存了這個心思?今天借這個事才說出來?『水雲齋』可是去過吧,別說沒有,還包場子宴客,估計你家夫人還蒙在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