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三章 出名有副作用(2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484 字 2020-08-31

「當然清楚,是陽雕模板,花了功夫的。」蘭陵拉我坐她身邊,貼我身上,柔聲道:「建朝以來,加上你這套《基礎算術》,開陽雕模板印制的書籍一共才三十一部。民間不知道,但朝堂上已經炸了鍋。尚書省拼死里朝臉上貼金。記得上次來頒旨的那幾個老家伙不?沒一個好的,往後定能煩死你。」

「學術上地東西。再怎么鬧騰也就那樣,不操心。」蘭陵身子軟軟的,貼著舒服,「別說是基礎算術,就是把你紀錄的全拿去開版也就那么回事。」出版是好事,等於又給自己買了票保險,名垂青史的人物了。這號人,如果不卷入尖銳的政治斗爭,基本上還是安全地。即便是現在改朝換代,也屬於新政府重點拉攏保護對象,畢竟這年代能出書立傳的人少之又少,不到萬不得已時候,就算國家元首也不願意得罪這些人。再說唐朝還沒有搞文字獄的壞習氣,言論上還是較為開放的,不必怕人翻書抓辮子。

蘭陵預料地不錯,連續幾天,家里來了幾位的學術泰斗類的重量級人物,好奇參觀的有之,扮熟人拉家常的有之,研究學術的有之。都是大佬,都要服侍的周到,該款待的款待,該結交地結交,一天光作揖都彎的腰疼。好名聲就是這么出來的,光有本事不行,要謙恭,至少表面上要有謙恭的樣子,禮數不能少,主要是禮品要好。

李淳風道長登門那天,我正一個人耍蛐蛐耍的高興,才抓的新丁,正一個個的給洗澡,卻被老神漢打攪。

模樣不錯,有裝神仙的潛質,就是說話太愛打機鋒,三句有兩句聽不懂,還有一句靠揣摩,費勁地要命。「仙長,小子得過大病,身體還沒康復,腦子不夠用,您老稍微地體諒下。」

「哦?」李淳風端詳我片刻,順手就搭在我脈搏上,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地確,」說著從懷里掏了個盒子給我,自稱是采天地靈氣,奪日月之精華,用了多少多少珍惜罕見葯材,耗費精力心血才煉制的菩薩搖頭怕怕大力丸,吃了就遇佛殺佛,見牛宰牛了。

李世民就是吃這個飛升的,李治上台再不相信煉丹煉葯長生不老的說法,再加上老李有背後說人家壞話的習慣,曾經編排過姓武的小娘子要篡奪李家江山的謠言,無奈的下崗了。今天見我又想推銷處理不出去的積壓產品,我趕緊推辭道:「道長,如此珍貴之物,這個……小子……」

「見外了,你我神交已久。何必客氣。」說罷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徑直將盒子塞給我,同時還取了好些個難題出來,打著研討的旗號考我。

這人明顯是個小心眼,越是學術泰斗心胸越狹窄,以前常弄了難題讓蘭陵托付給我解答,現在又弄了些三五不著六地怪題目檢測我的能力,沒趣的很。考試唄。從小到大比啥考場沒進過,做完就是,還忙著給蛐蛐洗澡呢,快快打發走人了事。

李淳風沒想到我這么務實,當場就寫寫算算起來,有點吃驚。我做題時候他就在一旁看著,看我一道道的解答,然後交卷子。「不可思議。世間竟有這般人物,貧道仍是走眼了。」說罷開始詳端我相貌,屈指掐算起來。

「停!」不好,這老道八卦的毛病又犯了,被他相面掐算預測後。指不定出去瞎掰我什么壞話出來,這年頭啥都不怕,就怕被人扣個啥怪星星下凡的帽子,無事生非嘛!「道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子也初通此道,個中玄機略有耳聞,不必算的那么清楚。」提醒老李神漢,大家都是靠蒙人混口飯。會算命的都不信命,明明知道是行騙,還跑來給同行掐個什么勁,不夠丟人錢。

「啊?」李淳風一楞。失笑道:「誤會,誤會。貧道並非測算,」指指桌上地答卷,「乃是復算而已,將小友的答案復算核實一遍。」

「嘿嘿,」我紅著臉撓撓頭,訕訕道:「沒事,沒事。您算。嘿嘿。」錯怪老頭了。可他復算不看題目不看答案的,盯我臉有屁用。估計在顯擺超強的記憶力。

李淳風驗算完畢,給我打了滿分,揚言以後要常來我府上切磋學問,拿了俺幾瓶香水,揚長而去。

來訪的若都是李淳風這類名人要人也到罷了,可恨的是,還有些來踢館的毛頭小子。文化人踢館很沒意思,尤其抱了炒作心態踢場子,都是年齡不大,名聲不響,要啥沒啥,懷著僥幸心態想一舉成名的那種。

練武地人家是真把勢,行不行拳腳上見真章,死活就一條命,光明磊落。文人不敢,全身沒幾兩肉,抽大煙的曲線,底氣全嘴皮子一翻,啥話都由著說了,沒見有說完了唾沫干死的。

「粗人,不太識字,你說的那些在下聽不明白。要不是這,你耍套刀法我看,實在不成兄弟陪你過幾招,王某人多以兵法見長,邊疆缺人手,可以舉薦你去,大丈夫開疆拓土也能建功立業。」 最煩這些家伙,兩句話看出來意後,不糾纏,直接送客,愛哪掰掰都行,少在我跟前耍這套,沒工夫和他們干耗。

現在我發現兵法家這個頭銜好用,話說到這,踢館就結束了,至今沒見有勇氣到邊疆建功立業的家伙。

連續幾次後,再沒半瓶子貨色跑來叮咣,我也成了長安最有辱斯文地文化人,蠻不講理成了招牌。最近京城里的學生多,不少人也借了這個機會跑我跟前鑽營投卷,弄的我不勝其煩,趕緊催促著去山庄清靜,避避風頭。

「夫君有些過了,人家慕名而來,怎么老是不冷不熱的,」穎在外面聽了閑話,勸慰道:「好些人都是想讓您有個評價而已,說說好話就過去了,不用弄地人家顏面掃地吧。」

「也是,下次來的一律說好,」正說著,錢管家跑來匯報,有個學生遞了作品,想讓我評閱一下。

改卷子,容易。遞給穎,「夫人品評品評,我是看不懂,」這人故意賣弄,字寫的亂七八糟,猛一看還以為是抹布,「人家都規規矩矩寫字,這人太囂張,寫的和鬧了災一個模樣。」

「要不就說個好吧?」穎翻來覆去的看的不爽,皺了眉頭道:「字寫的還過的去,意思也看地明白,可怎么就覺得怪怪的。怪到那里說不上來。」

「怪?」起了好奇心,叫過管家,「人走了沒?沒走帶到前庭,我去見見。」

怪不得穎說奇怪,那學生壓根就不是唐朝人,倭國留學生。有毛病吧,跑來投卷子混大唐文憑,還真想混綠卡定居啊。連野人都跑來起哄,太沒面子了。

「錢叔,往後有來的先問了國籍,堂堂侯爵府混了不三不四的野蒜進來成何體統。」

「看著就不象咱這邊的人,可他會說人話啊,」錢管家有點委屈,恨恨的朝外面吐了口唾液,「小侯爺,您放心,再沒下次了。」

長安是待不下去了,盡快去山庄避難,太害怕了,出名不是啥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