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過客(1 / 2)

唐朝好男人 多一半 2534 字 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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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 過客

這年代搞清洗,屬於高成本運作。成本越高,相對的風險就越低,最大的投資就是軍隊,想扳倒長孫家族這種屹立大半個世紀的龐然大物,不拉來幾支戰斗力超強悍的軍隊,就是皇上都沒那么足的底氣。

長孫無忌的擁立之功,長孫皇後的賢良淑德,光憑一個家族出了這倆人,就沒有說動就能動了的道理。朝堂、民間不論是權勢還是聲譽,如日中天。錯枝盤根的黨系,林林總總的附庸,要一把把的清理起來……

反正我要是李治,不知道下不下得去這個決心。尤其清除的主要對象還是自己的親生舅舅,俗話說見舅如見娘,娘已經不在了,舅是最親的,掐了舅舅的老脖子,這感覺……這親情啊,血濃於水啊,一旦夾雜點權利紛爭在里面,就什么都不是了。

至少蘭陵不是長孫皇後親生的,站在李家的立場,從未給這個便宜舅舅有一點同情之色,到是對哥哥新立的皇後比較贊賞,姓武的新皇後。

「你認識?」我這個來自後世的家伙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沖動。原來每每開車經過乾陵的時候,總要下去看看無字碑,坐在武mm和李gg的墳塋不遠處胡思亂想一番,現在有了近在咫尺的機會,要是能見一面的話,一千五百年的心願就了了。「看看成不?新皇後啊,能看一眼就滿足了,多榮幸啊。」

「哦?」蘭陵打量了我幾眼,笑道:「這還說不定呢,或許哪天娘娘召見你也可能,我可沒有帶了外面的男人窺視大嫂的理。」

「也是啊,」我遺憾的拍拍大腿,自嘲道:「召見就免了。我膽小,經不起那么大的陣仗,為了看個人被嚇死就不劃算了。」有緣路上碰見就成,專門接見我一次就麻煩了,被武mm接見的話,後果很嚴重。

「你膽小嗎?」蘭陵眯了眼看的我不好意思,「一點都看不出來。在我跟前佯裝個什么?剛剛爬人家身上喊著要怎么死我地勁都哪去了?」披了毯子起身,幫我穿戴整齊。硬把棉褂子也套在外面,「山庄里雖然暖和,可……」抬頭羞怯的掃了我一眼,又飛快的低下頭去,「往後不能再這么瘋下去,再好的事也得有個節制,郎君年紀還輕,要在惜身子才是。往後妾身還要和您長廝守呢。」

「說的好聽,本就來和你說說話,說著說著咋就開始哪啥了,令人費解啊。」究竟是誰主動,已經無從考據。不過這些天和蘭陵倆鬧的的確過分。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很奇妙,一天一個脾性,次次不同。加上蘭陵有武藝在身,身體條件不是一般地好。高難度造型易如反掌,稍微變換個姿勢,我就失去思考能力,直接獸化。「下次你收拾的難看點,每次白白凈凈惹人哪啥,學學人家倭女,看看多會打扮。」

「去!」蘭陵推了我一把,笑道:「今早接到的消息。你學生進京了。帶了武威十三府的精兵回來的,威風的很哪。」

秦鈺?武威是關內的大門,守軍是精銳中的精銳,十三府地精兵是什么概念?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口道:「這小子,回來也不說給我打聲招呼來,還得靠你傳遞消息才知道,下次罰他抄作業。」

「哈哈哈…」蘭陵見我收拾停當。拉我坐下。半裸的靠我身上,「你這老師當的真糊塗。想想再說話。咱前腳走,人家後腳就進城了,前後就一天的時間。下來就是廢後、立後的,前後沒半月, 褚遂良被罷黜,長孫無忌被當庭斥責,環環相扣,這些事可是能告訴你這個老師知道地嗎?」

怪不得秦鈺回京的事情一拖再拖,玄機在這啊。貌似普通的人事調動,前後竟然出了這么大的關聯。這次秦鈺扮演了天平上砝碼地腳色,他帶兵入京給李治吃了定心丸,勢力均衡一旦打破,皇家再無所顧忌,長孫無忌和褚遂良倆超級大佬一生的風光嘎然而止。褚遂良等人被遠貶蠻荒,李家最忌恨長孫無忌,但他不同於褚遂良等,不但是佐命元勛,更是李治元舅,要將之搞垮,必先除其羽翼,誅其朋黨,這次清洗行動也是針對長孫家的外圍勢力開始的。

杜風!秦鈺還沒這么大的能量,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杜風這個邪惡的中年美男,太壞了。杜風上台的時間恰到好處,不知道是李治自發地安排還是枕邊風的威力,不管怎么說,這邪惡美男通過這次清洗進一步鞏固了自己的根基,加上秦鈺從此一鳴驚人,這秦杜兩家一旦聯起手來,哼哼……這學生收的劃算。

「其實啊,杜風啊,」我掃了眼蘭陵,「太壞了。」

「知道你不服氣,人家對你可是萬般推崇呢。」蘭陵拉了拉滑溜下去的毛毯,撒嬌的撞了我一肩膀,「文人相輕,你不是文人,怎么也學的小心眼?明明暗地里佩服人家,嘴上就是不承認,呵呵……」

「佩服?」說起來,這人還是有本事的。心狠手毒相對與杜風這個位置來說,是優點,慈悲人首先就沒資格被元首青睞。和杜風有過幾天地交往,一肚子學問,老謀深算,可以規劃到人精一類。「這個嘛,多少還是有點佩服。當壞人嘛,沒點本事也不成,人越壞啊,本事就越大,杜風就是范例。」

「可叫你出氣了,呵呵。」蘭陵拉過我雙手環繞在她身軀上,「你這樣也好,就保持這個口氣,往後說不定有好處。」

蘭陵地話我明白,杜風權勢一大,攀附的不在少數,我則站地遠遠的陰陽怪氣,別人摸不輕我路數,沒辦法應對,牽扯秦鈺這個關系,誰也不敢拿我怎么樣。權大勢大,排隊站隊的事我不參與。但我手里有個秦家的學生,再大的風口上,都得買王家個面子。要地就是若即若離含糊不清,往後就算杜家失勢,清算的時候也輪不到我頭上,連秦鈺都能順帶的沾我點光。利用和反利用,蘭陵從小耳濡目染這些,是高手。我要虛心學習。

「我一不擋他的道,二不攪他的局,有事沒事拉出來諷刺幾句,嘿嘿,別人咋看我?」圈子里都知道我對杜風有意見,但對人不對事,所以只當是私人恩怨,傳傳閑話而已。哈哈一笑的事情。

「就這樣,大家都以為你是個楞子,見你就離的遠遠才好。」蘭陵對我的悟性很滿意,「你往後該怎么還怎么,前後不要有變化。都當你是率性而為地直人,留了名聲,對你王家也好。相比之下,攀顏附勢的那幫人才是沒了眼色。再大的樹都有砍倒的那天,猢猻散嗎?遲了。」

猢猻散啊,猢猻都下了大獄,散不了了。老百姓就這樣,只要自己日子過的好,才不管你清洗不清洗。關清官也罷,關貪官也罷,一天能叫俺吃三頓干飯就成。我是老百姓。就看端的碗大小,不看殺的人多少。

混官場就要有預備了身敗名裂的覺悟,長孫家地名分雖然還在,但勢力一旦被削弱,倒台就近在眼前了。只要編制個借口出來,一網打盡也就幾年內擺平的事情,大勢已去,命不由己。